,只是小候爺匆匆忙忙的,不知要到哪裡去啊?”
“沒去哪,回家而已。”
“既是家中有事,那咱家也不留小候爺了,小候爺慢走。”說著,明越微一拱手
朱希文亦拱手還禮,然後便飛一般跑出了大門,彷彿身後有惡鬼一般。明越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了兩聲,一轉頭,便見張
鉛走了過來,躬身道“明公,曹公有請”
朱希文跑出大門方長吁口氣,這麼多年,他自是明白曹浩軒的心意,也正因為明白,所以才會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毫不客
氣,可對明越這些人,他卻和別人一樣也是惟恐避之不急的。
慢慢走在街道上,因為宵禁,街上早已空無一人,一陣夜風襲來,平熄了心底莫名的燥熱,朱希文仰首望天,今夜無月,
空餘寒星閃爍,他就這樣站在路的中央,痴痴的望著滿天星斗
身後小廝牽著馬等了許久,終忍不住走上前去,道“小候爺,夜深了,咱還是早些回去吧”
朱希文搖了搖頭,依舊只是看,小廝想了想,再道“小候爺,這星子咱回府也一樣看,沒必要站在路中央啊,跟傻子似的
……”
話未說完,便聽朱希文低低的笑出了聲,“傻子?呵,我本來就是傻子!”他低喃了兩遍,然後突然轉身,翻鞍上馬,馬
鞭一揮,便往靖王府急馳而去。
“父王,孩兒做了件事,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朱希文跪在大廳中央,一臉誠懇的求教
“不知接下來幹怎麼辦?既如此,為什麼還要去做!!”靖王在廳上來回踱步,聽此言,大步走到朱希文面前,一臉怒容
“我欽佩他為人正直敢言,自是不能看他家人枉死的。”朱希文一臉嚴肅,字字鏗鏘有聲
“哼,欽佩他正直敢言?你上過朝堂,知曉他為人?我看你是垂涎他女兒美色,所以才腦子發熱,跑去救人吧!!”
“孩兒在父王眼中就如此不堪?”朱希文微側臉龐,直視他父親 ,眼中滿是委屈
靖王見狀,面色微變,他在朱希文面前來回走了兩圈,然後一腳踹了過去,笑罵“你這小子,少在本王面前裝模作樣,本
王還不知道你!”說罷,轉身走到上位坐下
朱希文嘿嘿一笑,起身走到他父親身邊蹲下,仰頭討好的笑道“父王,你就幫孩兒這一次吧。我人都已經救了,這事已經
摻和進去了,也沒法回頭了啊!”
靖王定定看著這個最寵愛的幼子,良久沒有答話。
第 4 章
想當年,先皇甚愛這朱希文,知曉他不能繼承爵位,便封他個候爵並賞千邑之地,那封地便在自己藩地旁邊,故此一家倒
也團聚,只是後來自己撤藩回京,前途未知,只好將他送回他自己封地,由下人照料,他那時年幼,混沌懵懂,封地之中
又以他為尊,下人哪敢僭越管教,故此便長成這般性子,幾次想讓他回京放在身邊教養,奈何外臣無故不得入京,他雖年
幼卻已封候賞地,亦算外臣,自己念子心切卻莫奈何,直至前些年王妃病逝,便以此為由奏請上聽,才將朱希文招回京中
,只是這時他性子已成,自己又憐他自幼獨居在外,未享親情,今番回來卻只為喪母,更是不忍嚴教,何況他雖偶有胡鬧
之舉,卻不曾真做過什麼傷天害理,欺男霸女之事,自己只想著這些許劣習,哪家王孫公子沒有,自己年輕時也曾這麼過
來,只待他大了,自會收斂,便乾脆由著他去了。可不曾想,他膽子竟已大到如此地步,自東廠手下劫人,圖惹禍端
想著,靖王白霜鬢前青筋直爆,火性一起,張口便罵“你個小兔崽子,整日裡胡作非為還嫌不夠,卻要招惹這番事端,現
下還敢有臉找我救人,你可知靖王府百口性命已命懸一線?”
朱希文聽罷斂了面上顏色,沉默良久,方道“難道我們就只顧自己安穩,卻不顧他人死活?我總道父王劍膽琴心,俠義非
凡,沒曾想,卻也只是個怕事之徒!那薛陽一片丹心,死諫為國,我們若不能保他血脈,豈不是上愧蒼天,下愧黎民?父
王若不幫我,我自己去救便罷了,縱是死了,也定不牽連你這靖王府!”說著,朱希文拂袖起身,轉身便要走
“你給我回來!”靖王怒喝一聲,猶如獅吼,朱希文心下一驚,停了腳步,回身望去,但見靖王滿面赤紅,顯然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