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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們回去吧!”

兩人走了幾步,蕭段忽然問道:“剛才河水盛漲時,你在想什麼?”

冷月瀾沉吟片刻,終於說道:“我在想,倘若生不能相守,那在泉下相依也無妨。你呢?”

蕭段發出一聲低笑,語氣霸道:“我那時候在想,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人,即使你後悔了,我也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就算把你捆起來,也要讓你繼續留在我身邊。”

冷月瀾聞言,一雙鳳眼盈滿笑意:“我既然許了你一生,那便不會後悔。”說罷,他把兩人交握的手舉至胸前,鄭重地說道:“願同塵灰。”

蕭段的眼睛瞬間便紅了,冷月瀾並非嘴上說說,他用自己的性命去實現這句承諾。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比這世間的任何詩歌及情話更醉人。

蕭段頓住腳步,放開冷月瀾的手,跑回河邊,摘了一撮蒹葭,遞給冷月瀾。

雨後的氣溫有點溼冷,蕭段和冷月瀾全身溼透,但他們彼此對望的目光卻很溫暖。蕭段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默默獻上一撮蒹葭,用最真摯的目光詮釋他的愛。

冷月瀾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蒹葭,俊美的臉露出一抹笑容,冰潔如蓮,讓蕭段無法移開目光。

“回去了。”

“好。”

他們雙雙轉身,往客棧的方向走去,柔和的日光在他們身後拖出兩道旖旎的影子。在玉帶流碧之處,一道彩虹橫跨河面,璀璨奪目,似在見證這一幕人間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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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祭河神之後,修渠進行得很順利。蕭段親自督工,先命河工疏通夕柳河上的沉積淤泥,再開渠築堤。兩個多月下來,進度神速。

冷月瀾表面上醉心於遊山玩水,實際上卻暗中搜查楚王謀反的證據,讓他吃驚的是,楚王不但私鑄銅錢,還私造大量兵器和盔甲,其他或大或小的過錯更是馨竹難書。

自冷月瀾出現之後,楚王便不再有任何動靜,似乎十分忌憚冷月瀾,但蕭段心中總是隱隱不安,有一種山雨欲來的窒息之感。

隨著楚王的罪證越來越多,冷月瀾的心情便越沉重。他原以為楚王只有不臣之心,並無造反之實,卻不料他在背後做了這麼多動作,只要他反掌一翻,便會讓半壁江山烽火連天。

回客棧後,冷月瀾一直心事重重,蕭段等了片刻,卻等不到他坦白,只得問道:“怎麼了?”

冷月瀾轉目望向蕭段,神色凝重:“蕭段,我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蕭段在冷月瀾身邊坐下,輕聲問道:“是因為楚王?”

冷月瀾點頭,他的眉頭輕攏,為那俊逸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憂色:“我現在越查越心驚,楚王的種種悖逆之舉已顯示了他謀反的決心,此事等不到修渠完成了,我們必須儘快將此事稟報陛下,讓陛下早日防範。”

蕭段沉吟片刻,說道:“楚王這兩個月確實平靜得有點反常,倘若他只是私藏良田,忌憚你還說得過去,但他都敢私造兵器了,可見膽子不小,他又怎能容忍我們在他的地界上逍遙?”

桌上一燈如豆,搖曳的燈火映在冷月瀾的眼眸中,讓那沉重之色又濃重了幾分:“倘若楚王在修渠完成前反了,我們該如何平叛?”

按制若藩王的封地遇有急警,藩王有權調遣封地內的軍隊平叛,但此處是楚王的封地,他自己反了,封地內的軍隊便成了敵人。

冷月瀾的情況十分特殊,他雖然是親王,卻沒有封地,他能調遣的只有熙王三護衛,約兩千人,但他此行是奉密旨追蹤蕭段,為了方便行事,他連近衛程古都沒有帶。後來他身份暴露,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無法把衛隊往楚王的封地裡調,只暗中調了幾名密探。

蕭段在江南肯定有人,但那是赤泱遺民,不便參與北辰內亂。

現在離這裡最近的軍隊便是駐守在邊疆的光銳營,雖然那是冷月瀾一手建立的軍隊,但冷筠早對光銳營下過命令,必須冷筠親臨或手持兵符才能調兵。冷月瀾兩手空空,誰聽他號令?

蕭段肯定已想到這點,所以他只是思索了片刻,便抬眸望向冷月瀾,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冷月瀾轉目望向窗外的月光,那張側臉半隱在陰影裡,溼潤的唇被月色染上了一層光澤,他的薄唇微啟,說道:“我半夜就走。我走後,你幫我掩人耳目,別讓楚王發現我走了。”

蕭段聞言點頭:“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冷月瀾看著水波盪漾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