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起身恭敬地向蕭段一揖,起身離去。
“公子慢行。”蕭段起身作揖,目送柔福公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拱門,他的目光忽地冷了下來,身上的儒雅之氣消散無蹤,餘下一片肅殺。
少頃,他閉目重整思緒,直至身上回復儒雅之氣,這才復又睜開眼睛,起身走出臨風軒,去找他心裡掛念的那人。
作者有話要說:
☆、千里設伏
翌日,宮中傳來訊息,柔福公主在回宮的途中遇刺身亡,此事震驚朝野,西豐國的使者言之咄咄,一定要白天擇給個交代。白天擇當場折箭盟誓,半個月內必定查出兇手。
然而,當他查出柔福公主遇刺那天竟是偷偷去見蕭段時,他頓時一陣頭痛。不管此事是否蕭段所為,他都不可能把蕭段交出去,更必須極力隱瞞柔福公主死前曾見過蕭段一事。
數日後,白天擇宣稱已經抓到兇手,並把兩名赤渙族民交了出去。西豐國使者雖然心知白天擇敷衍了事,但無奈南岐太強大,他們只好隱忍不發,無奈地把兩名“兇手”帶回西豐國。
此事讓南岐與西豐國生了嫌隙,短時間內不會再結盟,蕭段和冷月瀾終於暗鬆一口氣。
同時,朱逢時命人傳來訊息,誅心的解藥已製成,但因為材料特殊,所以只制了兩顆。事關冷月瀾的性命,蕭段不敢假手於人,適逢赤渙皇族的祭日將至,他便決定回五行山一趟,順便和朱逢時討論接下來的計劃。
因為冷月瀾的身體在誅心的影響下日漸虛弱,不宜顛簸,蕭段便讓冷月瀾留在快意居等待。冷月瀾雖然想跟蕭段回去拜祭族人,但也自知體魄欠佳,怕拖累蕭段,只得答應留在快意居。
蕭段走後的第五天,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來快意居求見冷月瀾。
當時冷月瀾正在幽蘭閣的涼亭裡撫琴。此時已到了二月,寒意未消,冷月瀾身中誅心劇毒,又停服了保心丹,身體日漸虛弱,雖然涼亭內放了火盆,又以紗帳擋風,卻仍感到寒意入骨。
亭內焚了香,嫋嫋白煙四處蒸騰,把紗帳之內渲染得一片朦朧,仿如仙景。
一曲畢,銀袖進來稟報說有人求見,冷月瀾雙眉微蹙,問道:“你可知要見本王的是何人?”
銀袖恭敬地逞上一塊玉牌,說道:“那名公子讓奴婢逞上此玉牌,說公子看了自會明白。”
冷月瀾見狀大驚,立刻起身衝出亭外,接過銀袖手中的玉牌細看,隨即說道:“快請!”
直至銀袖離開幽蘭閣,冷月瀾仍緊緊握著手中的玉牌,不敢相信魏煦竟會大膽潛入南岐。
當拱門處再次傳來腳步聲,冷月瀾緩緩抬頭,望向快步衝進來的魏煦,他略顯蒼白的俊臉終於露出一抹笑意。
魏煦一進拱門便看見了立於亭前的人,那人一身青衣,眉宇清揚,身後的白紗隨風而動,更把他映得飄逸如仙。
闊別數月,魏煦再見到冷月瀾,心中激動不已,早已不復朝堂之上那威嚴的形象,他快步衝到涼亭前,雙手按住冷月瀾的肩,雙眼通紅,聲音高昂地喊道:“殿下!”
冷月瀾的臉上亦難掩激動,但一想到魏煦此行有多危險,便忍不住責備道:“如今北辰與南岐勢同水火,你怎敢潛入南岐?難道你不想要命了?”
魏煦聽著冷月瀾的斥責,卻覺得心中一陣暖意,他那顆一直如墜迷夢的心才感覺到真實。
自冷月瀾離京之後,他便在朝中等著冷月瀾歸來,但最終等來的卻是冷月瀾投江自盡的訊息,他心急如焚,卻又不能離京,只能等著一封又一封的書信,在一次又一次希望與失望交織之中飽受煎熬,最後幾乎死心了。
誰料不久前突然收到冷月瀾的書信,當那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時,他幾乎以為自己尚在夢中,迫不及待想確認內容的真實性,於是稱病不上朝,偷偷潛入南岐找冷月瀾。
如今局勢緊張,魏煦要潛入南岐自是不容易,但種種艱辛在見到眼前的人之後便覺得值了。
亭外風寒,冷月瀾很快便覺得通體生寒,魏煦見狀,立刻把他拉入亭中,兩人對桌而坐。
冷月瀾開始點茶,魏煦仔細檢視正往釜中倒水的冷月瀾,感覺冷月瀾清減了許多,而且血不華色,顯然身體損傷太甚,他不禁聲音沙啞地說道:“殿下可是受了重傷?”
冷月瀾不甚在意地答道:“本王無礙,倒是你,孤身潛入南岐幹什麼?”
“臣來南岐是為了見殿下一面,確認殿下仍安好,並問明殿下為何遲遲不回北辰。”
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