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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雲娃看了看父親,仰頭道:“我阿翁在這裡住了。”攤主道:“你這小哥兒,如和不早說了?”對老二道:“你做個好事,送他們回去吧。”老二爽利的答應了,催著雲修儒動身。雲娃搖搖父親的手道:“爹爹走吧,爹爹。”雲修儒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起身。

出了衚衕兒來在大街之上。還不曾走到十步,周圍的路人便三兩成群的跟在他們左右看個不停,驚歎之聲此起彼伏。雲修儒又羞又惱,低了頭,抱著女兒緊跟再老二身後。老二一把將他拉到身邊,惡狠狠地衝人群吼道:“不怕死的就跟過來!”雲修儒離的最近,被震的兩耳“嗡嗡”只響,幾乎站不住腳。

也有不怕死的叫道:“你這漢子,莫不是拐帶了良家婦女嗎?”又一個道:“是哪家的男妾吧,真真的絕色了。”另一個公鴨嗓子叫道:“美人兒,你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莫不是陰陽同體嗎?”老二此時惡向膽邊生,循著聲音一抬手,只聽得那公鴨嗓子殺豬般叫將起來。周圍人一看,只見他臉上萬朵桃花開得燦爛,倒在地上一氣兒亂滾。老二狠狠的道:“不想死的都閃開了!”眾人看著地上的榜樣,雖未散去,卻不敢再跟來。老二拉了雲修儒快步而去。

駱緹聽人來報:雲氏父女回來了,就在大門外,不知怎的竟無半點歡喜。當下起身往前院來。

雲修儒遠遠兒的看見他過來,張了張嘴,軟軟的滑坐在地上。恍惚間,聽得駱緹大聲尖叫著自己的名字,還有女兒的哭聲。

醒來已是半夜。窗外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猶如嗚咽之聲。窗紗上樹影輕搖,屋內紅燭落淚。

雲修儒微睜雙目,朦朧中依稀是魏兄坐在床邊。中興帝見他醒來,歡喜非常,執了他的手柔聲道:“覺得怎麼樣了?”雲修儒目不轉睛的望著他,淚水緩緩流入髮髻。

中興帝見他形容慘淡,不由的暗罵自己幾句。忽又想:“我如今握了他的手,要在往日早掙開了。總算是知道我對他的好了 。”又道:“郎中說你是驚嚇過度,氣鬱與胸,養兩日便好。”說著,起身去倒茶。雲修儒輕輕地叫了一聲“兄長”,反手抓了他的手。中興帝渾身一震,低頭看時,只見燭光下,雲修儒淚光點點,恰似一池秋水,引得中興帝心中蕩起漣漪無數。

他坐下道:“莫再傷心了,日後萬事都由為兄替你安排。等雲娃再大些,我手裡還有幾處小買賣,你要不怕辛苦就去做。哦,你是讀書人,是要跳龍門的。郎君這裡清靜的很,正好讀書。”雲修儒聽得嗚咽出聲兒,枕頭上溼了一大片。中興帝大著膽子伸手給他拭淚,見他並未躲閃,幾乎要笑出來。

至此,雲氏父女便安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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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中興帝每日下朝必往雲修儒這裡跑,直至晚飯後,方戀戀不捨離去。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不出數日,後宮已得了些訊息。駱緹的心腹來報:宮裡的娘娘們說,回去小心狗腿打折,把他嚇得坐臥不寧的,時時來勸中興帝早日將實情告知雲修儒,以免夜長夢多,徒生枝節。

中興帝這幾日如掉進了蜜罐兒。

雲修儒自那晚後再不疑他,拿他猶如自己的父兄一般相待。他來時總是滿面含笑相對,用飯與他佈菜,閒坐與他撫琴,題詩,作畫。便是駱緹,雲修儒也把他當作是長輩尊敬。中興帝竟有些樂不思蜀,恨不得朝朝暮暮的同他在一起。此時將實情相告,不知他怎生作答?

這日午飯後,駱緹命丫鬟先抱雲娃回房,示意雲修儒留下與他講話。因駱緹此時裝的是男妾,所以每次同他敘話都有一名僕婦在旁伺候,以避嫌疑 。今日卻只他二人,想來是機密之事了。

駱緹看了看雲修儒道:“守真在這裡寬坐一會兒。”說罷,往側屋去了。雲修儒抿了口茶,安靜相待。

須臾,從側屋走出一個人來。只見他頭戴三山帽,身著杏黃宮衣腰繫玉帶,足蹬粉白宮靴。那人朝著雲修儒拱手道:“司禮監掌印駱緹,與公子見禮。”雲修儒驚得立起身又跌坐回去,瞪著他半天無語。駱緹叫他數聲不應,只得上前拍拍他的肩頭。

好一會子,雲修儒才稍微緩過點兒勁兒來,白著臉顫聲道:“他是……他是……是……是陛下嗎?”駱緹點點頭,與他倒了碗茶,遞到面前。見他此時袍袖顫動,垂目不語,不由得微微心痛。放下茶握住他的手,只覺冰涼一片。雲修儒掙扎幾下道:“我手無縛雞之力,公公還怕我跑了不成?”駱緹鬆開手坐在一旁道:“公子惱奴婢,奴婢也不敢辯。只是莫要遷怒陛下方好。”

雲修儒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