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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雲娃身上。不由得走上前去半蹲下,雙手扶住他的肩,眼睛溫柔的凝視著他的臉,輕輕的叫了聲:“歡郎。”魏崇翼怔怔的望著他。這樣的呼喚,只有在夢裡方能聽見。而這樣叫自己的,只有母親和他。至於父皇……或許曾經叫過,不記得了。自從那晚與他相識,夢裡便有了他的身影。不知從何時,母親的身影和他融為了一體。

魏崇翼喃喃的道:“你再叫一遍。”雲修儒果然又叫了一聲。魏崇翼極力的將眼淚給逼回去,卻最終,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一頭撲進雲修儒的懷裡,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哭泣聲被他死死的壓在喉間。雲修儒微微的閉了雙眼,幾乎是全身心的將他擁在懷中。用那隻瘦弱的手,一遍一遍的輕撫著他的後背。

魏崇翼好一會子方漸漸平靜下來。二人互相攙扶著起來,雲修儒拿了自己的手帕與他拭著眼淚。魏崇翼望著他道:“前些時,你女兒被人給拐走了,又生了重病。我很想去看你的,可是……我,我不能去。我……我實在是……”雲修儒見他臉漲得通紅,結巴的實在難受,忙將他再次攬進懷中道:“奴婢很知道,殿下是個極重情義之人。只是礙於宮中人多嘴雜,怕惹出不必要之麻煩,反倒對奴婢不好,所以才強忍著沒來,對吧?”魏崇翼在他懷中使勁兒的點著頭,望著他的臉道:“你不生我氣吧?”雲修儒含笑道:“殿下有仁慈之心,奴婢歡喜的緊了,怎麼還會生氣?”魏崇翼追問道:“果真嗎麼?”雲修儒點點頭,魏崇翼這才放下了心。

他拉著雲修儒坐在椅中,自己也挨著他坐下。雲修儒方要起來,被他輕而易舉的按了回去。雲修儒吃驚的道:“殿下好大的力氣!”魏崇翼頗有些得意的道:“這算什麼,我可是有功夫的。”雲修儒半開玩笑道:“原來,竟是位深藏不露的大俠,失敬得很!”魏崇翼道:“我的功夫都是廉松風教的呢。他算得上是我的師傅,只是人未免太古板了些,愛認死理兒。我從未見他與人說笑過。”又附在雲修儒耳邊道:“我私底下管他叫木頭呢!嘻嘻,千萬別讓他知道啊?”雲修儒蹙眉道:“廉首領有大將之才,朝廷內外莫不對他敬仰三分,殿下怎說人家是‘木頭’了?”魏崇翼手一揮,頗有皇子的派頭,笑道:“你在這裡呆常了便知道了。”忽正色道:“你既到了我這裡,須依我幾件事。”雲修儒忙立起身,躬身道:“請殿下吩咐。”魏崇翼一把將他拉了坐下道:“你有表字嗎?”雲修儒道:“奴婢表字守真。”魏崇翼道:“那好,無人之時,你便叫我歡郎,我叫你守真,記住了?”雲修儒搖搖頭道:“這使不得。雖是無人之時才叫,倘若被人聽去,又或一時叫順了口,殿下在人前豈不失了體統?恕奴婢不敢從命。”魏崇翼立時垮下臉來道:“我說使得便使得!”不等雲修儒分辨,又搶著道:“無人之時,這‘奴婢’二字也不許說。”雲修儒才要開口,被魏崇翼打斷道:“別人說使得,偏你說便使不得。”雲修儒道:“廉首領不也怎麼稱呼自己嗎?再說,我等本就是皇家的奴僕……”魏崇翼叫道:“我說不許便不許!”

雲修儒見他滿面怒容,眼神凌厲的瞪著自己。那樣的眼神,實在是太熟悉了。一想起那個人,他不由得一陣窒息,手按住了胸口,半響無語。魏崇翼見他此時臉色格外的難看,慌得抱住他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雲修儒定了定神,勉強笑道:“奴婢不妨事的。”魏崇翼稍稍放下了心。又接著方才的話題道:“你還是不答應嗎?”雲修儒略一思付道:“倘若殿下勸得動廉首領,奴婢便答應。”魏崇翼喪著臉,連說了三個好,再不理會他,衝著外頭叫道:“把廉松風叫來。”外頭的內侍答應一聲,急急的去了。

少時,廉松風進來施禮道:“殿下喚奴婢何事?”魏崇翼道:“從即刻起,我的飲食起居便由他照料。你以後要輕鬆許多了。”廉松風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卻又不知怪在哪裡。口裡應了聲是,又把雲修儒看兩眼道:“且到我那裡去,與你細細交接。”雲修儒低低的答應一聲,二人在魏崇翼跟前行了禮,退了下去。魏崇翼拿了一支筆在手指間翻花似的耍起來。

晚飯時,雲修儒在魏崇翼的床前,請了他四五回,他都背身而臥,眼睛沒離開過手裡的書,嘴裡道:“撤了吧,我不餓。”雲修儒眼見得天色微暗,不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道:“殿下是哪裡不舒服嗎?”魏崇翼放下書,回身道:“你不是最將就尊卑體統的嗎?為何還來拍我?”雲修儒一聽,真真的哭笑不得。心道:“人都說六殿下少年老成,看來,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啊。”蹲□子柔聲道:“殿下細想想,奴婢今日之言,有哪句不在理上。”魏崇翼拖著長聲道:“你說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