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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上要 ,那手伸到一半兒,忽覺不妥又縮了回來。把藥交給柳春來道:“我手重的很,還是你來吧。”一面說,一面把藥遞過去。轉身吩咐手下上茶來。

雲修儒提了口氣道:“我這是在哪兒啊?”廉松風道:“這裡是灼陽宮。陛下吩咐,讓你從此便服侍六殿下了。”雲修儒愣了一下道:“不是要我死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廉松風道:“事情依然都過去了,你安心把身子養好是正經。我還有些事,就不陪你了。”說罷,向手下交待幾句,匆匆的去了。雲修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由的嘆了口氣,暗道:“原來他竟這般嫌棄與我。”

少時,汲慶祥進來對柳春來道:“你這會兒便跟我們的人,去到以前的住處,把該收拾的,都收拾過來。雲公公有我守著了。”

柳春來方要走,雲修儒在榻上叫住他道:“你回司禮監去吧。”柳春來搶上幾步,跪在他跟前道:“小的哪兒也不去,這輩子都跟著爺。”雲修儒苦笑道:“傻孩子,你跟著我豈不受連累,還是回去吧,日後也有個好前程。”忽又看見他額頭上破了皮,不免心痛道

:“你何必去求他,一掌把我打死了倒還乾淨。”又對汲慶祥道:“你是汲小哥兒吧,煩你與他上點兒藥,送他回去吧。”柳春來撲在他懷裡哭道:“爺別不要我,以後是生是死都跟著爺,絕無怨言。”汲慶祥見雲修儒疼得直皺眉,慌忙上前拉他道:“你小心著點兒吧,他身上有傷呢。”

正鬧得不可開交,廉松風走進來道:“這是怎麼了?”汲慶祥便將事情一說。廉松風勸道:“這原是他的一片忠心,雲……雲公公就留下他吧。”又問了柳春來的姓名,對他道:“你緊著在這裡啼哭不休,還要你爺來哄你不成嗎?去收拾東西吧。”柳春來抹了一把眼淚,跟著一個內侍出去了。

雲修儒慢慢的,在榻上掙扎著要坐起來。汲慶祥按住他道:“雲公公要做什麼?”雲修儒道“還未到殿下那裡請安……”廉松風上前一步道:“殿下已知到你身上有傷,叫你養好了再去不遲。”雲修儒倒是一愣。未曾想到這位小殿下,竟有這等仁慈之心。因對廉松風道:“有勞廉首領,替我在殿下面前致謝。說我過兩日便到殿下面前請罪。”

有內侍送上一套青色的低品宮衣。廉松風道:“你們與他換上吧,可要仔細他的傷口。”雲修儒搖頭道:“不敢勞動二位,還是我自己來吧。”汲慶祥待要相勸,廉松風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道:“那便放在這裡,一會兒柳春來與你換吧。”見他望著衣服發呆,誤會了他意思,勸道:“你且在這裡安心住幾日,等陛下氣消了……”話未說完,便被雲修儒打斷道:“我若是還貪戀從前,便不會惹惱了陛下。哎,在哪裡不是為奴作婢了。這裡好啊,清清靜靜的。”

廉松風見他斷了要出去的念頭,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喜氣。猛回頭,正好與汲慶祥四目相對,只覺一陣發虛,將頭側了側。

自雲修儒在灼陽宮安頓下來,那七八名內侍便炸了窩。因廉松風發下話來,不許有事無事的,往雲修儒屋子跑,大家只得揪住那兩個送藥的,拿衣服的,反反覆覆的拋根問底兒。雲修儒是否像外頭傳的那般美貌?那兩個直搖頭,說當時他臉是腫的,髮髻散亂衣著不整,哪裡看得出來。只覺那人瘦得可憐,手上的面板白得晃眼,腳比女子還秀氣,聲音綿軟並不尖細,一聽便是個極溫柔之人。於是眾人便開始幻想著,要是他養好了身子,再稍微長點肉,不知美成什麼樣呢?

雲修儒在床上躺了幾日,自覺身上好多了。這日一早便換好宮衣,往魏崇翼處請安來了。

魏崇翼揮退左右,走到他面前道:“你可還認得我嗎?”雲修儒只覺聲音格外的耳熟,抬頭看時,驚得險些坐在地上。盯著他的臉,輕輕的,遲疑的叫道:“是歡郎嗎?”魏崇翼見他還未忘了自己,一時歡喜非常,拉了他的手道:“你果然還記得我。”雲修儒還有些發矇,呆呆的望著他的臉做不得聲。魏崇翼頗覺好笑,牽了他往書桌前來,指著桌上放著的描金海棠手爐道:“這是你那晚給我的,竟忘了不成?”雲修儒仔細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東西。想起那日之事,忙跪下道:“殿下,請恕奴婢不知之罪。”魏崇翼笑著拉起他道:“無人之時你便叫我歡郎吧。”雲修儒微蹙了眉道:“奴婢不敢。”

魏崇翼的笑容在臉上慢慢消失,轉過身道:“我就知道。哎,你同廉松風一般的無趣。這個地方真是煩悶的緊。”雲修儒望著他的背影,想起那晚,他一人在紅松林中暗自飲淚,又想起他母妃早喪,雖是皇子,卻不受寵愛。在這宮中獨自過活,實屬不易。不知怎的,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