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自己,還是“王一”?尉天真想馬上問問。雖然兩個都是他,他卻希望答案是前者。
劉天賜想到了什麼,又下了床,尉天睜眼,卻見他竟是去關門。然後就看到劉天賜在屋裡轉了一圈,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接著,他又返回到床上,鑽進被子裡,跪在自己的身邊,從懷裡取出一包東西,塞進自己的衣襟內。
劉天賜很高興,自己沒有把對方弄醒呢,但隨即他又撅起嘴,異常地不高興,可是他好睏,眼睛睜不開了,重新躺下,他決定睡醒之後再發洩心中的不滿。
就在尉天決定睜開眼睛時,他聽到了劉天賜的哈欠聲。他忍住了,懷裡鑽進來一個人,這回,他放任自己的慾望,伸手把對方緊緊摟進懷裡。
劉天賜驚慌地看著熟睡的人,他就怕把對方弄醒,他還沒有想好如果“他”醒了,自己該怎麼辦呢。雖然他極度渴望對方的懷抱,可是他現在在生氣,他生氣了。看了半天,對方並沒醒,劉天賜揉揉犯困的眼睛,今晚不回去,他要抱抱。抽抽泛酸的鼻子,劉天賜撇撇嘴,無聲地說:“天天壞,氣,氣,芋頭氣。”接著,又是一個哈欠,把頭埋進“王一”的脖子裡,劉天賜咕噥:“天天……壞,騙騙,天天,壞,藏藏,別人。氣……氣……壞壞壞。”天天說要去抓壞人,可是卻和別人玩藏藏,天天壞。劉天賜擦掉眼裡的淚,他答應天天不哭,他不哭。
在尉天睜開眼睛驚喜地看著懷裡的人時,劉天賜已經耐不住睏意的睡去了。尉天幾乎要喜極而泣,這場賭約他贏了,他贏了!懷裡的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忘記他,而是因為某些原因才不認他,並且因此而生氣,怪不得每次見他都說他“壞”。
“芋頭……芋頭……”尉天再也不用忍了,他激動地輕吻劉天賜的臉,並心疼地擦去他眼角的水汽,他惹他的小芋頭傷心了,他該怎麼補償?可是早已過了就寢時間的劉天賜,渴睡地抗議,哼哼,“睡……天天……抱抱,壞”。不忘加最後一個字。
尉天不敢再動,雙眸溼潤地看著懷裡連睡著都還在生氣的人,碰了碰他嘟著的唇,低聲道:“芋頭,天天再也不放開你,再也不。”他竟然會懷疑他的小芋頭,他真該死。芋頭,芋頭,他的小芋頭,尉天揭掉臉上的假皮扔到一邊,用真實的自己親吻他的芋頭,並在他耳邊保證,“芋頭,天天不藏,天天壞,芋頭不氣不氣。 ”
男兒有淚不輕彈,尉天沒哭,卻因今夜獲得的幸福而戰慄,他以為永遠等不到這天了。劉天賜呼呼地睡著,好像聽到了尉天的保證,嘟著的嘴終於上揚了一些,向溫暖的懷抱更加貼近。
下床,走到桌邊點燃燭火,取出懷裡的劉天賜剛才塞進來的東西,尉天開啟布包,裡面是一沓寫著字的紙。尉天拿起一張,開啟,翻來覆去認了半天,認出來好像是個“天”字,尉天難得一笑的臉上露出傻傻的笑容。回到床上,尉天坐在劉天賜身旁,彎身吻吻仍然氣鼓鼓的唇,又拿起第二張紙。這回,尉天認得很努力,但當他終於認出來後,他卻有些不安,是個“壞”字。難為他的小芋頭寫這個字了,低頭,把劉天賜的手拉出來,果然上面沾著墨汁。看來這次確實把這隻芋頭惹怒了,竟然寫字罵他。
第三張紙開啟,尉天馬上認出是什麼字──“七”。尉天糊塗,之前就聽劉天賜叨唸這個字,他想破頭也想不出這個字代表著什麼。字的下方還有字元,卻讓尉天更加的糊塗,一條直線,一個圓圈,在七的正下方。寶貝地把這張紙連同剛才的兩張摺好,尉天又開啟第四張。他的心跌入谷底,是個“壞”字。
第五張:“壞”。
第六張:“壞”。
第七張,第八張,第九張……一共到第二十張,都是“壞”字。劉天賜的“壞”一個比一個寫的好,到最後尉天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寫的是什麼,可尉天卻高興不起來。他的小芋頭還從未如此生氣過呢,看來這次,他讓他的小芋頭氣得不輕,這個罪,他該怎麼彌補。
“天天……”劉天賜突然醒了,但睜著的眼睛卻很迷茫,仍在睡夢裡。尉天急忙鑽進被子裡把他摟緊,劉天賜眨巴眨巴眼睛,又閉上,“壞。”
尉天立刻輕拍劉天賜,知道如果不是他讓小芋頭氣到極點,他不會寫字來罵他,更不會這個時候跑到他的住處。想到懷裡的人竟然會忍到忍不住的一天,尉天摟著劉天賜的胳膊用力,可懷裡的人似乎覺得不夠,還再向他的懷裡鑽。
“芋頭,天天是笨蛋。”尉天揮袖滅掉燭火,黑暗中,他在劉天賜的耳邊不停低語,“芋頭,芋頭……”只要能讓劉天賜消氣,讓他做什麼都行,可他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