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曾經說過吧,你是第一個敢將劍架於我頸上之人。」輕柔地笑,帶著些許嘲諷,司徒尊淡淡收起手中玉扇,指尖依然流連在劍身之上。
「──司徒尊!」受夠了被人耍弄卻無力掙扎之感,眼前的譏諷,刺中心扉,冷傲竹大喝一聲,銀劍一劃立刻在白皙的頸項上留下一道血痕。
看著鮮紅的血珠緩緩滲出,不明所以地竟覺得心口有些揪痛……
「司徒尊,你放任南海神宮的門人肆意打傷正道各派弟子,究竟意欲何為?」
「呵呵,問與不問有否差別……」
不合時宜地笑透著淡漠,隱著哀默,伸手拈一抹鮮紅,鳳眸冷眯,凝著指尖熟悉卻有陌生的赤色,司徒尊嘆息般開口。
「倘若我說……從未有任何目的,你可會信?」
頃竹吟。25…26
第二十五章
「倘若我說……從未有任何目的,你可會信?」
抬頭凝一眼仍然一臉堅持的冷傲竹,再冷掃一眼未有收回的銀色寶劍,司徒尊自嘲的輕笑,「既然,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那麼問……又有何意義?!」
「為了稱霸中原武林?」對於司徒尊自圓其說的話語充耳不聞,冷傲竹道出自己心中最不願意實現的猜測。
他真的希望司徒尊能夠否認一切,告訴他南海神宮從未打傷過各派弟子,可是……可是他沒有否認……
……稱霸武林?!四個字清晰的敲入司徒尊腦中,激起無限漣漪。
「稱霸武林……莫非這就是那個人的目的?」含眸沈思,口中不由的呢喃出心中的猜測,眉峰緊蹙司徒尊一臉凝重,「我怎麼沒有想到……」
聽不清司徒尊口中微弱的呢喃,卻將那驟然轉變神色,歸於預設。
冷傲竹只覺得心口彷彿被人用力的捏在手心裡,悶悶的、隱隱的痛。
「各踞一方不好麼?非要入主武林!」橫劍隼眸,「就算你南海神宮弟子武功再高,雙拳也難敵四手,正道八派、嘯劍山莊及所有中原武林人士,一定不會讓你們輕易踏入中原!」
耳邊連串的怒喝,司徒尊凝沈的思緒再一次被強行拉回,魅眸輕輕一轉,似乎正思索著正氣凜然的說詞,隨即無奈的重嘆一聲。
「唉!你這個木頭腦袋究竟在想些什麼?我告訴過你,我從未想過要與中原武林有任何瓜葛!」
聞言,冷傲竹眸中掠過一絲猜忌,顯然依舊不相信司徒尊的話。
「……哼!」冷傲竹固執的模樣,激起司徒尊心裡莫名的煩躁,冷冷的看一眼頸上的寶劍,薄唇輕蔑的一勾,「再說,憑你現在這種三腳貓的功夫,就算我要殺光武林各派……你也無力迴天!」
「──司徒尊!」輕易的被眼前傲慢的語調挑起心底隱含的怒焰,冷傲竹一瞬氣紅俊臉,「就算拼了性命,我也絕不會任由你濫殺無辜!」
「只怕直到你死的那一天,也無法阻止我!」
邪魅的眼眸中綻放出妖異的寒光,冷傲竹覺得自己頓時背脊一陣涼意,彷彿自己只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與其拼儘性命也無力抵抗,冷少俠何不接受我的建議,好好修練烈陽神功,於己於人都算是一件好事!」
無力抵抗的感受,映襯著前橫的銀色寶劍,好比一種無形的諷刺。
司徒尊煞是燦爛奪目的笑容,另他覺得自己彷彿被人愚弄鼓掌之中的幼稚小童,那麼可悲……那麼可笑!
羞憤顫抖了他緊握寶劍的手,他什麼也做不到,就算以劍抵司徒尊的頸項,同樣也無法取其性命。
除了氣憤的瞪眼,他根本軟弱無力!
顫抖的雙手撤回寶劍,收回劍鞘,掏出懷中的紅色冊子狠狠丟在桌子上。
「哪怕是一死,我冷傲竹也絕不會修練魔教的武功!」這是他此刻僅剩唯一的驕傲!
「哈哈哈……」
言猶在耳,司徒尊卻掩唇笑的猶如風中擺柳,冷冷的,令人毛骨悚然。
「冷傲竹……你以為你有選擇的權利麼?」
唇角隱隱尚存的寒冷笑意,隨著司徒尊抬步靠近的步伐,頓時屋內的切開始一點一滴凝結。
刺骨的冰冷,房內的牆壁桌椅彷彿皆被一層細薄的銀冰所束縛,耳邊不時的傳來冰塊蟄裂的聲響,“哢嚓哢嚓”。猶如此刻司徒尊陰冷的俊美臉龐,寒意無形的滲過肌膚沁入心中,隱隱發顫。
「冷傲竹,我不會讓你如此輕易的死去,你也別妄想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