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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展、展鵬揚?」

脫口而出的驚呼,冷傲竹驀然回頭,卻看到司徒尊、馳風以及志軒正對著那些小土堆行屬於他們民族的禮。

「這裡──二十三個中原人,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司徒尊如嘆息般響起,冷傲竹像是睜著雙眼被驚醒,心中一陣震動。

沒有想到,這些看起來又像小石堆又像小土堆的東西會是人的墳頭。

「冷傲竹,你不是嫉惡如仇嗎?是誰說,最討厭流血?誰說不可讓人親子分離,是誰正義凜然的喝止我不可血洗展家?」冷笑著質問,「這些中原人,難道不正是你口中的“無辜”?這些生命,因為展鵬揚的一己私慾而失去,這些人的家人難道就不是妻子兒女分離?見到這些,即便不算我的憤怒與恨意,你還敢說展鵬揚不該死嗎?」

冷傲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眸。

他並不知道,心底也有些不想知道。

一眼就看穿那種懦弱與膽小,司徒尊譏諷地冷笑。

「哼,你想說你不知道!」犀利的話語如一把利刃毫不猶豫的刺入冷傲竹強自鎮定的心。

頭也不回的自志軒手中取來冷傲竹家傳的寶劍,面無表情的丟在對方腳邊。

「那你現在知道了,這些無辜人,全部都是被展鵬揚殺的!這些人,不但不是江湖人,更是一些連武功都不會平民百姓……」冰冷的鳳眸對上露出一絲慌亂的俊目,「正義凌然的冷少俠啊,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惡即斬”?如此大惡之人就在你眼前,用你父親留下的瀧月刀殺了他,只有這樣你才能貫徹你口中所謂的“正義”!」

司徒尊的話就像一股強力,使他心中的天與地崩壞倒塌。

腦中一片空白,他一直堅信的信念正在漸漸扭曲。

他確實憎恨邪惡,可是……展鵬揚不是別人,而是他的義兄。

即便恩斷義絕,但一同成長的情義,如何能說斷就斷。

司徒尊究竟想他怎樣?

說實話,只是現在,僅僅面對展鵬揚他都覺得有點辛苦。

他心中也正有另一個憤怒的聲音在咆哮,就像一正一邪兩個自己在掙扎。

其實,他也不想司徒尊再見到這個人。

別問他理由,他也不知……不,或者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敢去承認。

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腳邊的兵器。

冷傲竹覺得自己只能看著司徒尊在他眼前,卻又變得越來越遙遠,逐漸變得無法觸及。

「果然,還是做不到嗎?」司徒尊蒼涼的笑了,「在你心中,父母之仇、養育之恩才是全部……」與他恩斷義絕時的決絕,對展鵬揚留情時的矛盾,這些才是真正的冷傲竹吧。

對眼前這個男人抱有最後一線希望的自己,簡直像個笨蛋。

泛起一抹自嘲,司徒尊迎著涼颼颼的山風,然而身體的寒意卻是因為心冷了。

「罷了,我早已知道。」也該是認清的時候。

每一次都體無完膚的傷痛,也該到此為止。

轉身不想再看見冷傲竹的臉,身後卻不期然地伸出一隻灼熱的大手拉住了他。

沒有立刻甩開,他目光清冷的回頭。

看著一臉認真拉住他的男人,揚眉表示詢問。

「並非如此!」

淡淡一笑,「那又怎樣?」

即使不是全部,也沒有他的存在的餘地。

冷傲竹似乎有些被問住了。

「已經,足夠了。」他很清楚了,「放手。」

說實話,司徒尊沈靜的怒火反而令他不知所措。

「司徒尊,你到底要我怎樣?要我殺了展大哥我真的做不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與他畢竟一同成長,我……」習慣性的稱謂因為焦急而漏了口。

突兀地,不知因為什麼,司徒尊綻放出一朵冷豔邪魅的笑。

冷傲竹呆住了。

「好一句“人非草木”!」邪魅的勾唇透著嘲諷,然而嘲諷中又有著淡淡的悲慼,「我還以為冷少俠本就是石頭心腸,否則,又怎會如此無情無義……又或者冷少俠的情與義,本就需因人而異?」

一想到直到現在冷傲竹依然稱展鵬揚那個畜生“展大哥”,想到既然人非草木,又怎麼獨獨對他冷酷無情,司徒尊就險些無法控制自己。

欺近一瞬僵硬在眼前的冷傲竹,司徒尊粲笑著慢慢的伸起另一隻手,輕輕柔柔的覆蓋在對方不斷起伏的胸膛上。

看似輕輕一推,後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