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他下意識撐著床榻勉強轉過身。
「司徒尊,你……」入眼的煞白俊顏揪痛了他的心。
「馳風,送冷少俠下山去休養。」後者卻看也不曾看他一眼。
「我不需要……」
「哼,你想死嗎?」
「我不是……」
「那就是想活了?」
廢話!他從不曾如此想活著。
「你讓我……」
「下山去。」
司徒尊霸道的搶駁,氣得冷傲竹七竅生煙。
「司徒尊,你──」
「馳風,送客!」揮揮手,由志軒扶著下了床。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冷傲竹盯著鳳目輕闔,言談淡漠的司徒尊。
看一眼領命後在他身前攤掌做了個請的動作的馳風,咬了咬牙,冷傲竹一掌打在脆弱的床榻上。
「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便是大月一族的對話方式嗎?」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好歹也該聽人把話說完吧!
聞言,鳳目微瞠,司徒尊卻咯咯的冷笑起來。
「你想要說什麼呢?」
「我……」冷傲竹微愣。
「不過,不論你想說什麼,我都不想聽,你也大可不必開口。」輕輕柔柔的搖了搖頭。
嘲諷的睨了眼目瞪口呆的冷傲竹,司徒尊不願多談地轉身。
直到眼看司徒尊走到門邊,冷傲竹才從一連串的震驚中甦醒。
心底不止有怒,還有無法言喻的苦澀。
他不知道為何一覺醒來司徒尊會變得如此,冷漠的口吻就像是在跟陌生人說話。
前一刻,他真的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現在……他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的話……你不想聽。」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胸口酸楚難當,揪著胸前的衣衫,冷傲竹忍不住質問,「你又怎知,我要說的話你一定不想聽?」
怎知?呵呵,此問甚好。
耳邊的話,停住了司徒尊離開的腳步。
泛起一抹冷嘲,側著頭斜睨著床上的男人。
興許,他寧願不知,不知道冷傲竹會有什麼反應,也就不會覺得心痛。
「你確定不想下山?」
司徒尊的問題令志軒與馳風無言的互看了一眼。
然而,冷傲竹卻緊皺著眉頭,凝著不遠處的司徒尊。
「是。」他不想走,這是肯定的。
聞言,司徒尊哼笑了一聲。
「即使,我趕你下山,也不想走嗎?」
不明白司徒尊為什麼重複又重複的問,但冷傲竹還是慎重的點了點頭。
「是!」
一連串銀鈴般的笑,令冷傲竹不解得眨眨俊目。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司徒尊迷人笑靨下的話語,頃刻間凍結了他的呼吸。
「原來,冷少俠如此堅決要為展鵬揚收屍,我真是錯估了少俠的有情有義,當真失敬了!」
說不清是呆愣還是震驚,又或者什麼都不是,僅只是毛骨悚然。
望入那一對映笑如月的鳳目,他幾乎可以見到一簇冰藍的火焰在烏黑的瞳仁中隱隱閃耀。
「冷少俠,這是什麼表情呢?」緩步回到床邊,司徒尊居高臨下冷眼垂望著露出一絲慌亂的冷傲竹,「我還以為你不會意外,應當不至於如此驚訝才對,莫不是……呵呵,未見展鵬揚在此就以為我已經放了他吧?」
他從不敢如此奢望,可是親耳所聞,沈重的殺意與壓迫感依然令他窒息。
「司徒尊,你非要……」
「嗯?」頗為驚訝的揚眉,司徒尊眯著眼眸,看不出息怒地打斷了冷傲竹囁嚅的叮喃,「你想要替他求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比較懂得解讀司徒尊的喜怒。
就好像此刻這般,分明帶著笑,他卻無法忽視笑意沒有進入眼眸的真實。
冷傲竹沈沈地閉上雙眼,「展鵬揚是展家獨子。」
他實在不忍心,就此讓展家絕後。
而且,不可否認,當年展家如果沒有收養他也許根本不會有今天的他,這份恩他不能忘。
「哼,如果我說,你大可放心……」
懷著希冀的曙光,冷傲竹昂起頭,可是司徒尊接下來的話語,卻立刻將他推至地府。
「展家上下,我會雞犬不留,那麼也就沒有人會為那個豬狗不如的展鵬揚傷心難過了。」
「你──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