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血滴落在解藥碎開的粉末上,灑落的細微粉末居然奇異圍著血滴慢慢聚攏,看著粉末如同有生命般被毒血吸引漸漸凝聚成形。
「這是?」藥粉吸收了毒血,居然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都變成了密密麻麻米粒大小的血蛭。
「忘情蠱的蠱蟲,以毒餵養,遇毒成形,中毒者會失去本性,如同失去記憶,唯對施毒者倍感親切,容易受施毒者操控。」解說著對此毒的認知,也算是對志軒心中疑問的解答。
看著桌面上不停蠕動的噁心毒物,司徒尊神情逐顯凝重。
究竟是偶然?還是被識破了?
「這粒解藥,確是從展鵬揚身上取得的?」
尚且無法從震驚中完全甦醒,志軒顯得有些遲疑,鄭重的看向司徒尊。
「主子,我相信馳風決不會輕忽出錯。」如此大事,縱使馳風再如何容易衝動壞事,也決不會……
輕易看穿志軒心中顧慮,司徒尊將手搭放在志軒的肩上,緩緩起身。
「你放心,事關性命,我也相信馳風不會忽視我的命令,而衝動行事。」
只是,若非馳風大意出錯,那麼也就是說,很可能已經被展鵬揚識破了。
看來他們不能再耽擱在此了。
但,傲竹又要如何是好?
沒有解藥,即便就此帶人離開,恐怕也會因毒氣攻心而命不久矣。
正當司徒尊苦思對策之時,志軒突然冒出一句彷彿心痛不已的呢喃。
「那個笨蛋……」
回過身,毫不意外地見到志軒眉頭深鎖,雙拳緊握隱隱發顫的模樣。
不用多想,也可知究竟是誰讓素來以冷靜著稱的志軒如此失措。
輕輕一笑,「馳風他怎麼了?」
按理說僅只是跟蹤展鵬揚,憑展鵬揚三腳貓的身手,應當不會有意外才是。
除非……
面向司徒尊,志軒無奈的喟嘆。
「他剛剛千里傳音,說是……既然展鵬揚身上的藥是假的,那麼自己去取真藥!」
果然,很符合馳風心性的舉動。
雖然有些明知故問,但司徒尊還是微笑著問道,「擔心他?」
其實,想來也是難免,馳風不識藥理,而對手是個深淺未知的用毒高手。
沈吟了半晌,志軒沒有立刻作答。
「他……讓我好好保護主子!」淡淡揚起一抹笑,臉上盡是苦澀,「有主子在,我二人才有存在的價值,這句話是木頭的口頭禪,我不想……不,應當說不能,不能作他想。主子此刻身中劇毒,需要有人在旁照顧保護,還有那個冷傲竹,我能做的便是連木頭的份好好保護主子……」
他本已是待罪之身,此刻若是離開,而萬一主子又有何意外,那他真的無顏面對族人也無法對藍家的列祖列宗以及甘冒生死的木頭交代。
「我相信,相信馳風有能力可以應付一切……我相信他!」
微微瞠目,司徒尊看著志軒忍痛下定決心的面容。
欣慰之餘,也萌生了一些新的念頭。
「你去吧,帶著我的口諭,一定要將我最得力的左使安全帶回,你二人缺一不可。」欺近一臉愕然的志軒,司徒尊一雙鳳目如火如電,彷彿直透人心,「其實,身為宮主,我倒是當真不介意屬下相戀或是何時忽然多一個活潑伶俐的可愛娃兒讓我玩耍,不論是你或者馳風替族裡添丁,嗯,我都會一樣高興!」
一語點破眼前人稍早之前,一直追在聖姑屁股後面,詢問先王與南宮烈那段匪夷所思的生子經歷。
志軒帶著人皮面具的臉上隱隱滾燙,「主子……您說笑了!」
其實,他只不過私心好奇,並也沒有想得這麼遠,又也許該說現實不允許他如此作想。
不去捅破那層紗,司徒尊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
「去吧,我這邊你無須擔心。」
眼下解藥泡湯了,那麼可行的方法也只剩最後一個。
「可是,現如今……究竟能否取得解藥都是未知之數,主子,您還想留在這裡見機行事嗎?」不安的看著司徒尊日益憔悴的臉,「不如,我先送主子與冷傲竹返回分殿?」
至於那個展鵬揚,也不急於一時,往後多得是時間和機會可以慢慢算清楚這筆賬!
司徒尊沈思了一陣,而後有氣無力的擺擺手。
「不可,傲竹身上的毒,毒性未明,我只是吞食少許他的血便難以抵制,更何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