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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鵬揚痛得呼天搶地之時,另一邊的白色俊影,用著截然不同的溫柔,輕柔的為司徒尊覆蓋上斗篷,然後喂下一粒藥丸。
然後,又自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玉瓶。
稍一用力擠壓司徒尊左手掌心的傷痕,但見暗黑色的血痂再度滲出血液,才將藥粉輕輕撒在傷口上。
完成手上舉動,才將司徒尊小心翼翼的橫抱在懷中。
「呵呵,我說木頭,你可要注意收斂力道,可別一捏把人捏死了,那樣豈不是反倒給了他個痛快?」
直到一身俊雅素白的身影轉過身,冷傲竹才看清來人的容貌,他便是司徒尊身邊的右使志軒。
其實,冷傲竹與志軒並不熟,前後也不過只見了志軒數次而已。
可他記憶中的志軒是一個噙著溫文雅笑的俊朗男子,而絕非此刻正揚著笑,露出令人膽顫的寒佞的煞神。
「哼,這是當然!」冷傲竹還沒從驚訝中甦醒,又傳來驚心動魄的聲音,「我會將他分筋錯骨後,再讓他後悔自己曾經生存於世!」
耳邊的話,讓冷傲竹几乎忘了呼吸。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馳風、志軒,他就錯以為二人是黑白無常!
此刻看來,竟覺得這樣的誤會更像真實。
冷傲竹眼看著無力招架的展鵬揚瞬間被點啞穴,然後將鮮紅的手指不斷在大穴及關節處進出,連痛呼的權利都沒有。
還有馳風臉上那十年難得一見的嗜血冷笑,除了殘忍,他真的再看不見其他!
「馳……」想要叫馳風,可是到嗓子眼卻又下意識的梗住了。
冷傲竹伸手扶住石窟的巖壁,嚥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氣才勉強開了口,「馳風、志軒,你們……」
剛剛開口,一陣冷風便自耳後吹過。
戒慎的回身,便見到志軒橫抱著昏迷的司徒尊出現在他眼前。
「冷傲竹,我二人此刻當真十分震怒,為了你的自身安危,奉勸尊駕最好還是明哲保身,不要隨便開口的好!」
眼前人依舊是笑笑的,可是背後的日光卻不明所以的變得冰冷。
皺著眉,冷傲竹權衡輕重,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那麼你們究竟想……」
「嗯……」沈吟聲打斷前言,「錯手殺了你,我們會無法對主子交代喔!」
面色一沈,俊目微眯。
「你這算是威脅我嗎?」
「哦,你覺得這是威脅嗎?」
深吸一口氣。
「我只是想知……喂!」急急叫住不甩他,直往馳風而去的身影。
不耐的回頭,「吶,冷傲竹,你真的很難溝通呢,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還嫌他吵?冷傲竹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眸,再說他們有給他溝通的機會嗎?
「最起碼……」怒不可歇的開口,但最後的嘗試也以失敗告終。
「喂,我說木頭,好了嗎?」志軒已然出現在馳風身側。
冷傲竹只能錯愕的看著短短几句話時間,渾身關節被人強制脫出,身體軟綿綿卻依舊清醒著雙眼凸出的展鵬揚。
「嗯,好了。」馳風面無表情的對答,目光充滿悔恨的落在司徒尊臉上,手裡拖著像沙包似地展鵬揚。
說實話,他很難相信一個人渾身關節被強制脫出後還能活著。
「你們究竟準備把他怎麼樣?」殺了他嗎?
志軒淡淡的回頭,充滿諷刺意味笑看著冷傲竹。
「他?你放心,他還不能死,至少……在主子醒來之前,我們決不會讓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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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竹吟。76
第七十六章
──這裡是哪兒?
記憶停留在志軒與馳風的出現,之後他似乎突然一陣暈眩,便墮入黑暗之中。
然而眼前莫名的熟悉,究竟是為什麼?
這一草一木、亭臺樓閣、樹木假山、小溪流水……一切都那麼熟悉卻又沈浸在黑暗中。
四周飄浮著無法觸控的皚皚白雪,是什麼呢?讓人忍不住懷念!
懷念?對啊,就是懷念。
與內心沈睡已久的悲涼疊合,與記憶中揮之不去的噩夢分相符。
啊,他想起來了。
這裡是冷家莊,是他出世的地方,也是一直不敢輕易開啟,被鮮血染紅的記憶。
在這個地方,他失去了雙親,在這個地方他成為孤兒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