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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累者。他惶惶然想著,心中的絕望一時緩又一時急,悔恨卻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迫得他幾乎無法喘息。

怔忡間忽有一隻手旋風般到了胸前,他驚呼一聲,本能地側身閃避。不料另有一隻手早候在一旁,等他偏過身來時迅疾點向了他腰間。他一時來不及躲避,只覺腰間一麻,便“嘭”一聲仰面倒在了地上。

第 21 章

(二十一)

他躺在地上不能置信地瞪著江照晚,結結巴巴道:“我明明……明明……”

“我自己衝開了穴道。”江照晚咳嗽著用手擦去唇角的血絲,掙扎著直起身來,又道:“你若不怕死又捨得五成功力,不妨也試試看。”

風入松一怔,殷東煌過去的確教過他們倆衝穴的功夫。不過一個不慎便會血脈倒流而死,就算順利至少也要損失五成功力,讓他們若非在危急情形下切不可用。他萬萬沒有料到江照晚竟會如此做,想必他適才忽然吐血是因為衝穴所致。想到他寧可冒著死亡的危險也不肯諒解自己,風入松一顆心立時落入了一個深淵,萬劫不復。

正這時忽有兩條人影迅速靠近,江照晚迅速俯身撿起已被撕破的衣衫披在了身上。轉眼那兩人已到了跟前,卻是谷潛流與拂塵。江照晚向二人點了點頭,道:“我正要回去。”他衣不蔽體,露出身上紅痕點點,適才發生過什麼自是一目瞭然。然而他與風入松之間的牽扯糾纏卻是不爭的事實,故此他也無意辯解。

拂塵微微點頭,道:“見你一直沒有回來,所以與谷公子一起出來找。寺裡準備了些素齋,回去用一些罷。”他神情泰然坦蕩,彷彿根本不知道這裡適才發生過什麼一般。

相形之下谷潛流面色要難看得多,他沉默著脫下外衫遞給幾乎衣不遮體的江照晚,江照晚稱謝了接過穿好。谷潛流朝地上不能動彈的風入松看了一眼,問他:“風兄也一起去麼?”即便強行掩飾著,厭惡之色還是顯露在了臉上。

“不必了。”風入松冷冷別過臉。他一向討厭谷潛流,也知道谷潛流一樣討厭自己。之前與他在隨音山莊見面時稱兄道弟根本就是敷衍客套,如今這等情形下根本連掩飾都省了。

等再轉過臉來時忽然發現江照晚與拂塵已去得遠了,風入松心頭大震,厲聲叫道:“照晚不要走不要走……啊……”原來是谷潛流突然點了他的啞穴。

風入松又驚又怒又急狠命瞪著他,卻又苦於說不出話來。谷潛流側頭看了看,見江照晚拂塵二人已去得遠了,便收回目光蹲下身子向風入松冷冷道:“這次且便宜了你。不過你給我馬上離開洛城,若是以後再看見你騷擾照晚,休怪我不客氣。”想到自己來晚一步,讓風入松佔了江照晚的身體,只恨得牙根作癢。

見風入松面上怒火騰騰,眼珠亂轉,他心念一動,嘿嘿笑了一聲,又道:“你也不用擔心照晚,我總會好好照顧他一輩子的——嗯,聽清楚了,是一輩子哦……”說完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風入松氣得額上青筋暴露,雙目赤紅,他一橫心,便開始運氣衝穴。一股氣流在他胸口急遽膨脹擴張,心臟漸漸不勝負荷。他猛地撕心裂肺大叫了一聲,一大口鮮血如柱噴出,人也漸漸昏死了過去。

在最後殘餘的意識裡,他隱約聽見一個人驚訝的聲音,“咦,這不是江子奇那老賊義兄的兒子麼?嘿嘿……沒機會殺江老賊,就拿他出出氣也行……”

夜裡谷潛流躺在床上,聽著對面竹床上江照晚翻來覆去的聲音,忍不住問他道:“可是擔心風入松?他的穴道已差不多該自動解開了,應該不會有事,你也別多想了。”

“不是……”江照晚不想承認自己真是在擔心風入松,於是否認了,又解釋道:“大概前兩天一直昏睡,睡得太多,所以有些睡不著。”

如今他已然冷靜了下來,回想著這一連串的事件,以及風入松之前的種種表現,他開始覺得燒燬山莊的可能另有其人。風入松雖然很有動機,可根據江照晚對他的瞭解,他固然是偏激自私,想法有時也扭曲古怪,卻還算不上狠毒,至少不該連風歌雪的命都不顧。只是畢竟最近四年都沒有和他在一起,而十七歲到二十一歲又是一個人改變最大的時期,他也不能十分肯定風入松就一定不會這麼做。說起來若真是自己父親殺了風一帆,他不僅是風入松的殺父仇人,更是害他在痛苦自責中煎熬了那麼多年的罪魁禍首。風入松恨他入骨也算合乎常理。

可若不是風入松,又會是誰?是漕幫麼?據白日裡市井裡的傳言,陸從容公開否認是他派人做的。當然他也有可能是在撒謊,畢竟燒燬山莊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