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不忍心責備你。每次一想到你心中的苦,我便覺心裡又酸又痛,只恨不得犧牲一切換你片刻快活……呵呵……”他慘笑一聲,“我這樣愛你寵你,以為這是對你好,卻沒想到會把你變成一個自私自利任意妄為的混蛋!——我真是錯得離譜!”
風入松渾身一震,“不是……不是……”他拼命搖著頭,澀聲重複著這一句,波瀾變幻的眸子裡滿滿的驚惶迷茫,想要辯解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
“罷了罷了……”江照晚忽然低低打斷了他,又苦澀地道:“……無論燒山莊的人是誰,我爹總是已經死了,而你的仇也算報了……若是你還不夠暢快,就索性一劍殺死我——要麼就永遠別在我面前出現!”他聲音雖低,卻說得異常斬釘截鐵,空洞的眸子裡只餘下決絕與倦怠,彷彿他的生命已然消亡,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具空空的軀殼。
“不……不……”風入松面色青白地望著他,“我不要你死,我要你陪我……”
“不要我死麼——那好,我們再不要相見!”江照晚狠命一咬牙,轉身就走,越走越快,很快成了拔足狂奔。
風入松呆呆看著他的背影,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山野的冷風化作無邊的驚恐昏亂朝他席捲吞沒而來,他渾身一顫,突然嘶吼一聲,旋即便發了瘋似地追了上去。
“不要走!不要走!……”他邊追邊喊,雙目赤紅,狀若癲狂。聽見那淒厲的聲音江照晚心頭一酸,不覺間放緩了腳步。只這一個遲疑,風入松已追了上來,他猝然伸手點住江照晚周身大穴,然後一個大力將他撲倒在了地上。
江照晚一驚,怒聲喝道:“放開我!你想做什麼?”
“我只想和你永遠在一起!”風入松嘶喊了一聲,面上漸漸現出瘋狂迷亂之色。他猛地撕開了江照晚的衣衫,一邊親吻他一邊語無倫次叫道:“我要你屬於我,永遠屬於我!從此就我們倆,再不見任何人!我會對你好,再不騙你,可是你不能離開我!……”他越說越激動,動作也越來越粗暴狂野,簡直恨不得將江照晚撕碎吃進肚子裡才覺得安穩。
“住手!”江照晚用盡全力喊了一聲,“你若敢這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風入松聞言先是一頓,隨即絕望地嘶叫道:“你反正都不會原諒我了——我不要你原諒,我只要你陪著我!”猛地衝進他的身體裡,瘋狂地前後抽動著,似是要徹底與他融化粘附在一處,再一起死去,化成灰,生生世世。然而他的一顆心恍惚間卻不由自主離開了身體,掉進了一個無底之洞,一直往下墜落,無休無止……
他這樣發了狂地肆虐了一陣,忽聽見江照晚狂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吐出一口血,噴得他滿臉都是。他吃了一驚,忙停下動作急聲問:“你怎麼了?你怎麼啦?”
江照晚猝然停下,瞪眼望著他。鮮血在他唇邊暈染開來,連眼中也帶著些眩目的紅,卻冷得刺骨。沾血的發一縷縷貼在紙一樣慘白的面頰上,血珠順著髮尾流下緩緩滑過下巴,最後滴上赤裸蒼白的胸膛,象是一條血紅色的小蛇蜿蜒著向心口蠕動,泛著冷豔悽迷的光。
風入松呆呆望著他染血的心口,只覺他的心如同暮色中的遠山一般杳然,再也無法觸及。他心中忽然前所未有的惶恐,這一次,他終是要失去他了麼?
茫然間他伸出手,想要觸控對方的臉,好得到一些擁有他的確據。到了半途突見對方眼珠一縮,死死瞪著自己,他心口一緊,那隻手便僵在了半空,全身的血液也瞬間凝固成冰。
江照晚緊盯著他的眼睛,咬牙冷聲道:“你問我我笑什麼?——我笑自己過去瞎了眼,把所有感情投注到一個畜生身上——如今我活該受這樣的報應!”
風入松渾身劇烈一震,即便是再狠厲的話,也比不上這句在他心上造成的震動——一切都似乎已到了終點。竹馬青梅,桃花流水……多少光風霽月一瞬間眼前流過,卻被人用筆狠狠打了個黑色的大叉——從此不堪回首。
望著對方冷漠怨憤的臉,風入松立時無比的驚惶。他急忙退出江照晚的身體,抱著他連聲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對你。照晚你原諒我好麼?你總會原諒我的對不對?……”他邊說邊滿懷希冀地看著江照晚,可他的眼神卻洩漏了他內心的茫然無措,全無把握。
“我可以原諒你……”半晌江照晚倦倦說了一句。風入松心中一喜,張開口正要說話,卻聽見他繼續道:“……可是歌雪能活過來麼?”
風入松一呆,歌雪死了,歌雪死了……雖然不是自己親手殺了歌雪,可歌雪的確是無辜被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