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由著被查封?”不說別的,就憑當年韓平曾與楊延昭義結金蘭,在幾次大戰中力助楊延昭,楊家後人也斷不會坐視淮揚鏢局罹難。
徐鳳道:“此次正是楊家從中大力斡旋,才僅僅是查封,否則,該是滿門抄斬。”
賀朗不由蹙起了眉頭,宋朝朝廷對外一向得過且過,但是窩裡鬥卻是一把好手,莫非這次淮揚鏢局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徐鳳接著道:“家師多方打探,得知此事乃是陛下親自下旨的。”
聽了這句,賀朗左手執起腰帶尾端,在食指上繞了兩圈,來回踱了幾步。
他剛才一直站著,雖說是著裝怪異,好歹眉目如畫、聲音低沉讓人不覺有異,賀朗武功頗高,據說輕功身法是大理異人所授,使得步法裡都帶了幾分飄飄欲仙的姿態。他這幾步一挪,但見足履仙雲、身姿灑脫,可惜每走一步腰帶上朱雀和頭上金釵叮叮作響,徐鳳只覺得整個畫面詭異難言。
賀朗走近二人身前,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助你?”徐鳳看著身前的人,再側身一看,張雲果然微張著嘴愣愣的看著賀朗,徐鳳只得輕扯張雲衣袖,張雲一回神,臉紅了。
徐鳳定神道:“家師聽說太后娘娘近來鳳體不適,陛下打算親政……所以淮揚鏢局此次被查封,估計是難以兩全,不過,朝中既有楊家說話,已可保得李家身家性命,只是淮揚鏢局舵下弟子眾多,且大多分散在我大宋境外,家師本命我二人前往黑山門,求門主代為安置大夏境內的三千弟子。”徐鳳見賀朗並未接話,繼續道:“至於酬金,淮揚鏢局總舵主有信物交予家師,若是先生應允,在下可將信物交予先生,有此信物,分舵資產可歸先生門下。”說完看著賀朗。
賀朗沉默良久,道:“此事幹系重大,我不敢擅自做主,要稟告門主才能定奪,不知二位落腳何處,可否容我幾天時間?”
“這……”徐鳳與張雲對視一眼道:“一旦聖旨下達,鏢局弟子如還未安置……”自唐末以來,華夏分裂時久,各地流民無數,如果淮揚鏢局被查封,那麼在大夏境內的分舵弟子就會成為宋廷流民,對於各個分裂政權來說,流民既得不到本國的認可也得不到外邦的承認,其地位如草芥,在有的部落,流民連子嗣也不許孕育。
賀朗見徐鳳沉吟,便道:“二位放心,兩日之內,我必定給二位答覆。”徐鳳不好繼續糾纏,說了落腳處後只得告辭。
賀朗一直看著二人走遠,也不上馬車只是站在那裡,楊誠無奈,只好現了身形,走了過來。
賀朗道:“屬下參見少門主。”世人只知米爾納穆是白狼孤兒,卻不知他乃党項與漢人混血,由於長相偏向母親,他反而更像漢人。楊誠的身份,門內除了師傅師叔、野利師姐、慕容總管、四位令主等八人外並無旁人知曉。出了黑山門的少門主米爾納穆,僅僅是慕容總管的漢人小助手而已。
“說吧,師傅和師叔又有什麼打算?”
“屬下不知。”
楊誠看著賀朗,墨黑的眸色中彷彿射出兩枚利刃,賀朗卻放鬆了身體,又執起腰帶把玩起來。“我可以用劍。”楊誠冷冷道。
賀朗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少門主請便。”
二人就這麼靜靜站著,終於楊誠捺不住,只好走過去不自在的抱了一下賀朗隨即立即放開,低低道:“賀大哥。”
賀朗看著楊誠,眼裡滿是無奈:“米爾納穆,不管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首先得學會與人親近。”楊誠不自在的別過臉。
賀朗知道楊誠心裡彆扭,於是後退一步,正色道:“少門主覺得,我們可否對淮揚鏢局施以援手?”
楊誠見他說正事,隨即恢復了常態,想想道:“我們與中原武林一向沒有什麼交情,再說,此事明顯牽涉宋廷內鬥,如此引火上身的事情,師傅莫非有後招?”
賀朗道:“屬下不知,屬下只知道此事全憑少門主定奪。”楊誠想,看來這次會州之行,真的是一場歷練了。
“不過,淮揚鏢局各分舵的資產倒是筆不小的數目。”楊誠有點尷尬,他料想賀朗一定猜到自己對淮揚鏢局的眾弟子動了惻隱之心,流民……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流民的境遇。
楊誠看向賀朗,賀朗神色未變,道:“屬下即刻按少門主的吩咐去辦。”
楊誠接著說:“我在定州城內跟隨徐鳳張雲二人時,發現有殺手。”
“屬下會派人保護徐鳳和張雲,務必使二人平安返回九華山。”
“好。”
“不知少門主欲往何地,待查得殺手訊息,屬下好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