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謝謹言一驚,眼神心虛地飄逸不定,想想又覺得他實在沒什麼錯處,遂理直氣壯地回瞪一聲不吭就又轉過身來的男人。看什麼看,小爺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嘴角微微翹起,切,這男人,後腦勺上長了眼睛麼,會嚇著人的好不!
不承認被嚇到了的謝姓少年不自然地挺直小身板,雙手背到身後。與其說他這模樣是在犯倔,或是犯彆扭,蘇懷欽覺得更是在竭力忍著什麼。一挑眉,蘇懷欽勾起嘴角,緩緩伸出左手,若他眼神不錯,一瞬間,少年的明媚清澈的雙眼絕對是發亮了。
那一瞬,仿若他的一伸手,就是他的全世界!這感覺很新奇,蘇懷欽覺得還不錯!
只猶豫了那麼片刻,謝姓少年就邊嘆息著邊速度向壞男人的身邊轉移。哎哎哎,這次可不是他非要纏著這男人啊,人家向他伸手了麼,有禮貌的男人不該無視別人的邀請不是!早已忘了曾經信誓旦旦告訴自己,以後見著這男人定要繞著走的謝謹言如此對自己說道!
走過去的謝謹言站定,然後賞花賞草,決心無視對方還在伸著的手。蘇懷欽沒跟少年一般見識,牽起他的手便走,而繼續用側臉對著他的少年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似乎並沒有意見。
不知何時已然站在兩人身後的張衛低著頭沉默片刻,偏頭轉向另一邊賞花賞草。這睜著雙明媚而清澈的少年毫無所覺,不代表他也什麼沒看見。當然,作為忠心耿耿的屬下,他自然是看見了也要當什麼都沒看見的。而在自家少爺送給了他一個意味頗深的眼神後,並不愚笨的他決定,接下來,還是努力什麼都看不見的好!
嗯?謝謹言動了動耳朵,周圍有人?氣息很微弱,但不像是受傷之類的,倒像是……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打斷了謝謹言的思緒。謝謹言頭皮一陣發麻!天哪!哪兒來這麼個殺豬聲啊!原諒謝姓少年粗鄙卻貼切的形容,在他有限的認知裡,只能聯想到每次爹爹殺豬時都會傳來的響徹整個山谷的淒厲聲音了。
每當那時,他都只能和父親緊緊抱在一起,倒不是怕,實在是太受不了麼!那時候他最佩服的就是他弟弟,全然不為所動啊那小子!當然,那小子一向都是那副臭德行就是了!
沒等謝謹言頭皮發麻完,被人握著的手已經被使上了力,然後,他適應力絕好的身體便隨著對方的力道自動飛了起來。那什麼,輕功太好就是這點不好了,只要稍微有那麼一個借力點,可不就是直接跟著飛了麼!
翩然落地,循著仍在持續的尖叫聲找去,還沒接近聲源處,謝謹言就已經開始死死地皺緊眉頭。很臭的味道,帶著股難以言述的惡意,絲絲縈繞。不要聞,聞多了會讓他生病的,他不要過去了。喂,你不要拉我了,我難受,不要過去。
果然還是不行啊,他說不出話來了,而牽著他的男人卻一無所覺!謝謹言忍著胸口悶漲、腦袋沉重的不適,一手不怎麼利落地在身上摸索,他的藥呢?走動中的晃動加重了謝謹言找藥的難度,真是太糟糕了,在這裡怎麼會碰上死人啊?他若是因此而發病了,可就麻煩了啊!
痛!一頭撞進一個結實的物體,謝謹言忍不住摸摸頭,卻不敢抬頭。入眼的是玄色鎖著青邊的領口,原來他是撞進了蘇懷欽的懷裡。
“呼!”謝謹言在心底嘆口氣,將自己的臉深深埋在這個溫暖而寬厚的胸膛裡,放任自己被對方的氣息完全包圍,無人能見的緊閉雙眸中,有著絲絲猩紅之色在閃動,看著著實詭異。不過片刻,再睜開眼,謝謹言已能控制好自己。
推了推蘇懷欽示意他放開自己,抱著他的人什麼也沒問地順著他的力道放開他,然後鬆開他的手,對著身後之人道:“張衛,你在這裡陪著他,不用跟來了。”說完,竟是要獨自一人前去檢視情況。
謝謹言一驚,反應過來時已經拉住了想要走開的人,在對方詢問的眼神之下,吶吶地開不了口。與之前的無法開口不同,這次的他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現在的謝謹言感覺很奇怪,這男人似乎能帶給他不同於爹爹和父親的另一種感受,但同樣都是很舒服,舒服到他可以不用吃藥就能制住病發。若是讓爹爹和父親知道了,肯定會大吃一驚的吧,這還是第一次有第三個人可以這樣輕易讓他恢復過來呢!
之前他是毫無準備之下受到了誘導才會產生髮病的徵兆,眼下其實已無礙。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男人一離開他的身邊,他就會覺得心慌,好像又會控制不住自己似的,這讓他有些害怕。想吃藥,但不方便在人前拿出藥丸,爹爹說,山下的人多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