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啊!那,娘娘去哪裡了呢?”
“師父去了咱們這座山的最深處去了,小言乖,別擔心,也不能調皮地去打擾師父哦。一不小心,會受很重很重的傷的。”蘇懷欽一說完,就有些後悔了,他根本連提都不該提,依小言的性子,哪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指不定哪天想師父了,就偷偷溜過去了,他得好好看牢了。
“嗯嗯,小言會很乖的。不過,懷欽哥哥,山裡面到底有什麼呢?還是山嗎?”小孩兒歪著腦袋詢問。
“嗯,不止是山,還有很多很多兇猛的吃人的野獸。連懷欽哥哥都不敢進去哦,想要進去的話,就得先練好武功,否則啊,會死人的哦!”蘇懷欽趁機危言聳聽。
小孩兒吃驚地張大嘴,拍拍小胸脯,“哦哦,好可怕,我要去告訴如月,讓她千萬不能冒險!”說完,小孩兒跳下蘇懷欽的腿,“蹬蹬蹬”地跑遠了。蘇懷欽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房間裡,突然覺得心裡挺不舒服的。
搖搖頭,蘇懷欽嘲笑自己,竟然有些依賴那個整天嘰嘰喳喳煩得他不行,卻也讓他沒空感受寂寞的小孩兒了呢!
接下來的日子,蘇懷欽依舊很忙,忙著練功,忙著學習,忙著照顧兩個孩子,忙著偷偷摸摸地去檢視師父的情況。
事實上,他師父這次之所以會去閉關修煉,是因為舊疾復發,必須閉關。據師父說,他這病,是早年走火日魔時留下的,一直是個禍害,他甚至不知道何時可能復發。只能估摸著差不多時就開始閉關,直至度過下一個復發期。
運氣好的話,可能一個月就等到了,運氣不好的話,一年半載,甚至一兩年都有可能。所以,為免餓死,師父每次閉關都要找人護法。咳咳,說是護法,其實就是每隔半個月送些食物過去。而這一次,擔任護法一責的,自然就是蘇懷欽。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又快又狠,蘇懷欽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趁小孩兒的心思還在許如月的身上,他得抓緊一切時間趕上之前落下的進度。
而等到蘇懷欽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那個心心念念依賴著他,整天整夜只圍著他一個人轉的小孩兒已經不見了。現在這個被他照顧著的小孩兒,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個美麗的女孩兒身上,親親密密的兩個小孩兒儼然已經私定終身的模樣。
蘇懷欽無法解釋自己心中,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好像在他一轉眼的時間裡,就已經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寶貝。
小孩兒依舊跟他一起睡,那也僅僅如此而已。曾經讓蘇懷欽無奈又享受的所有糾纏都成了別人的,若不是男女有別的戒條太過深入人心,小孩兒怕是早就賴在許如月房裡了。
晚上,蘇懷欽疲憊的躺在床上,身邊的小孩兒呼呼大睡著,卻不再自動自發地滾進他的懷裡。蘇懷欽回想著,他又多久沒在小孩兒睡著前回來了?因為想著終於能拜託小孩兒的糾纏了,他近乎是抓緊一切時間練功,每天直到堅持不住了,才會回房休息。
時間長了,小孩兒已經不再覺得他的存在有多重要了呢!怎麼辦?蘇懷欽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他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因為自己的過失,他被小孩兒拋棄了。
他記得,最開始,小孩兒好多次揉著眼睛起身尋他,咕噥著,“懷欽哥哥,你還不睡啊!小言好睏,但是睡不著。”
而他是怎麼回答的?他每次都會說,“小言乖,哥哥很忙,你先睡好不好?吶,睡不著的話,就好好想想,明天給如月什麼驚喜好呢?”打發走了扁著嘴的小孩兒,他總是覺得輕鬆了許多,然後不再理會地繼續練功。
現在,一年過去,師父沒有出關,小孩兒只圍著許如月轉,蘇懷欽突然發現,他已經孤身一人很久了,而他,至今方才察覺。
蘇懷欽小心翼翼地將小孩兒摟進懷裡,熟睡的小孩兒掙扎了幾下,到底還是曾經萬分熟悉的懷抱,很快就繼續睡去了。蘇懷欽親親小孩兒的額頭,若有所思。
早上,小言醒來,全身暖洋洋的哦,好舒服,這感覺太熟悉了,但也太久沒感受過了。頗為委屈的小孩兒閉著眼,裝作沒醒的樣子,大大的一個翻身,滾出了蘇懷欽的懷抱,再裝作無辜般地睜開眼,揉一揉,熟練地滾下床。
出了房門,小孩兒對著門的方向拌了個鬼臉。哼,討厭討厭討厭!懷欽哥哥最討厭了,整天就知道練功、學習,學習、練功,都不理他了!真的是又討厭又可惡!別以為昨晚想起來抱著他睡了,他就會原諒他了!哼,現在是夏天,熱著呢!冬天他都自己熬過來了,才不會在夏天妥協呢!
蹬蹬蹬跑去不遠處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