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幾天陪我回一次北秀容吧?”
“哦?你想家了嗎?”賀拔勝脫口而出。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些什麼他立刻埋頭下去,禮道,“大、大王……思念家鄉了嗎?”
“還可以吧。”爾朱榮起身,抖起狐裘披於身後,“你在怕什麼?怕我吃掉你?”
“不、不是……”賀拔勝支支吾吾,“不是怕大王。是去過一次洛陽見過世面之後,覺得自己往日這般樣子實在太隨意……沒規矩,不好。”賀拔勝撓了撓腦袋,“大王,你現在可是大魏的太師了……話說彭城武宣王,哦不,文穆皇帝也當過太師來著……”
“有什麼區別嗎?”
“這……”賀拔勝語塞,“呃,哦。”“那大王真的要現在回秀容嗎?現在可是大冬天啊,冷得很。”
爾朱榮聽罷,不語。
“我的北秀容沒有春天了。”爾朱榮突然說道。不等賀拔勝作反應,“你那小兄弟一直在那等你呢。”爾朱榮望向遠處一人影,“獨孤如願嗎?他的名字。”
“嗯。獨孤如願,期彌頭。”賀拔勝望向所指遠方招了招手,笑道,“大王,要召喚期彌頭前來麼?”
“不必了。”爾朱榮擺擺頭,“你現在回去準備準備,我們即日便動身。”爾朱榮說罷,便讓賀拔勝告退了。
公元五三零年,夏,四月,万俟醜奴之亂平息。二十九日,万俟醜奴、蕭寶寅至洛陽,置閶闔門外都街之中,士女聚觀凡三日。步兵校尉宇文泰跟從賀拔嶽進入關中,黑獺撫以恩信,民皆感悅,曰:“早遇宇文使君,吾輩豈從亂乎!”
爾朱榮雖身居外藩,卻遙制朝政,樹置親黨佈列元子攸左右,伺察動靜,大小必知。爾朱榮見四方無事,便上奏稱:“參軍許周勸臣取九錫,臣惡其言,已斥遣令去。”孝莊帝明白這是爾朱榮的暗示,也明白九錫背後的含義,他不願意加封爾朱榮九錫,便順著爾朱榮的話大讚其忠良。
爾朱榮請求入朝覲見,理由是想照看懷胎數月的爾朱皇后。孝莊帝
的親信們認為爾朱榮既然請求九錫,篡逆之心已然圖窮匕見,勸孝莊帝應當先發制人,趁爾朱榮入朝之際刺殺他。奚毅也認為爾朱榮此來必有所圖,他便私下會面元子攸,表示如若有事故,他將一如初衷,寧死事陛下,不事爾朱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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