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儀器,這些不知有什麼作用的機器關閉著。試驗檯上放著一隻顯微鏡,下面擱著一隻培養皿,而實驗臺一側,一隻站立的容罐裡,漂浮著一個嬰兒,四、五個月的樣子,應該已經死去了,他本該緊閉的雙眼沒有睫毛也沒有眼皮,如同魚一般突兀的睜開雙眼,而它的身後拖曳出一根長長的老鼠尾巴,在溶液中一漂一蕩。

特維爾的目光從這些事物上一劃而過,很快偏開了。他的視線刻意避開那具古怪的嬰兒屍體,以及整個房間裡的儀器,在縫隙中穿梭尋找,試圖能夠找到一點什麼線索,可惜除了大疊研究報告外,他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該死的!

他頹然又失望,越發的焦躁。他走來走去,直到右腳無意識的踩到地板上的某一塊地方。他覺得自己似乎踏動了些什麼,而他的感覺很快得到了應證,右後方的櫥櫃移開了,後面是一扇門。

上一次造訪傑夫康迪的實驗室時,特維爾並沒有見到這扇門,事實上整個過程他都在強迫自己忽略周圍的景象,因此就連對這一百坪暗樓的陳設他都不甚清晰,更不用說這隱藏在櫥櫃後的大門了。

特維爾站起來,他看向這扇門,不知為何,他心中有一些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應該立刻離開,可是他的腳跟又凝在原地,拔不動分毫,就好象一個剛聽過鬼怪故事的孩子,在黑暗中睜大雙眼,他無法控制的揣測著在這模糊不清的黑暗中有些什麼,一面又驚懼不安。

特維爾向這扇門走去,他站在這扇門前。

不要進去。

不要開啟它!

他感到自己的心臟在抽搐,一種強烈的不安從腳底直竄上腦門。

可他連這裡面有什麼都不知道。

這太可笑了。

他略抬起頭,燈光在他的鏡片上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他伸手推開了門扉。

房間裡接有24小時不間斷電源,所以裡面的光源很充足,因此特維爾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就看見裡面一長排的培養艙,它們嵌入在一個個金屬底座中,呈四十五度角傾斜擱置。

特維爾走了過去,站在第一個培養艙前。

培養艙裡,安靜的沉睡著一個人,十五六的年紀,他擁有精緻的樣貌和少年特有的纖細四肢。

特維爾站在那裡,往右側看去,一長排艙內,都躺著一個人。

一模一樣的容貌,一模一樣的年齡。

傑夫康迪。

唯一的區別是,他們的頭顱是開啟的,裡面什麼都沒有,空空的像是一個黑洞。

特維爾的腳裡似乎灌了鉛,與地板凝固成一體,他緩緩從地上拔起右腳,沿著這些艙體,一步一步挨個走過去。

他心中的不安更劇烈了,一道一道擊中他的心臟,令他幾乎不能呼吸。他說不清這樣的恐懼究竟來自哪裡,它驅趕著他,大聲怒喝,要他停下腳步。

離開這裡!

快離開這裡!

他顫抖的腳終於帶著他來到了房間盡頭,最末端的這臺培養艙它單獨列開,與臨近的艙體隔開了相當的距離。

那裡面,也有一個人。

一個成年人。

30左右,肢體殘缺,只剩一隻右手和左腳,他的肚腹上爬滿縫合的針腳,像是一條條猙獰的蜈蚣。他的頭顱顯然曾遭過重擊,腦側凹陷下一塊,它微微斜向一邊,露出從脖後一直延伸到腦頂的裂縫,這條裂縫很深,甚至能透過裂開的頭骨窺探到裡面的情景。

這個頭骨裡,也是空的。

沒有大腦,沒有腦液。

空蕩蕩的。

特維爾的目光從那道裂縫上移到他的臉上。

幾乎不能控制的,他的腳向後腿了一步。

這一步之後,是更為踉蹌的步伐,他倉皇的失控的向後退去,直到背部觸碰到冰冷的牆壁。

可是,他的視線仍然凝死在那張臉上,一動不動,無法動彈。

這張臉就像是巫師最為惡毒的詛咒,從深淵底部呼嘯著撲上來,它惡狠狠的撲在他的臉面上,捂住他的鼻子,塞住他的嘴巴。

它要讓他不能呼吸。

“這些就是這次的實驗品嗎?”一個人穿著白色制服,雙手插在口袋裡。

他的對面,一群孩子正蹲坐在牆壁下,他們小心翼翼的蜷縮著,驚惶的打量著四周,還有眼前這名年輕的男子。這人開始走動,他一邊走,一邊觀察這群孩子,他們或者是街頭流浪的孤兒,或者是窮人賤民為了生計而賣掉的孩子。他一個挨一個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