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含糊,卡俄斯卻是可以理解的。
其實說什麼好或者不好,都已經晚了,既然無法看著這人類的眼睛永遠閉起,既然無法容忍這人類成為那些冰冷死亡中的一員,那麼他還能怎麼樣呢?
他更低的俯下臉,嘴唇只一線相隔。
“我樂意這麼做,人類。”
唉。
霍克特無奈的勾起嘴角,彎起的唇角碰到近在咫尺的美麗唇瓣。嘴唇的觸感輕柔溫暖,若有似無的距離,下一刻也不知是誰先用的力,它們便吻在了一起。
長遠的距離之外,昆坎城中,亞歷山大正坐在書桌前。現在是晚上九點,還遠不到他休息的時候,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
他現在已經不在柏林多城中了,他搬到了曼格爾家族的總部大樓。這一切說來話長,不過總的起源還是在漢密爾頓將軍身上。
前些日子,他按照卡俄斯的指使,找了些人冒充巴美爾帝國的人綁架了漢密爾頓的孫女,要挾漢密爾頓交出諾爾亞帝國的軍事防禦圖。漢密爾頓果然是個硬派的老傢伙,雖然心痛如絞,卻怎麼也不肯這麼做,就在綁匪說要撕票的那天,亞歷山大現身救了這可憐的小姑娘,他沒有親自送她回去,只讓人送到了漢密爾頓的家門口,接著就回來了。可他知道,這小姑娘必定已經看清楚了他的臉。之後他一直沒有上門去邀功,他只是在馬路上很湊巧的與這小姑娘“偶遇”幾次,又在她熱情的邀約下上門拜訪,並絕口不提自己曾經有過的英雄之舉。
可是親密的祖孫倆怎麼會沒有交流呢,你說是不是。
於是接下去的一切便順理成章起來,他漸漸成了漢密爾頓家的常客,更漸漸得到了漢密爾頓的信任。這件事也引起了他父親的注意,對於亞歷山大能接近到這麼一位難搞的人物,他的父親很高興,於是交給了他不少新的生意。
而就在這時,某天晚上,他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端的聲音自然是他銘刻在腦內的優美聲線,但他還來不及激動,就被這個電話中所傳來的不詳氣息給嚇到了。
他吩咐了他一些事,有些比較簡單,像是往那些領土有爭議的地方派遣一些人,穿上隨便哪國的軍服,行動要隱秘,一旦有了風聲便撤,等風聲過了再繼續;有些比較難,比如像是暗殺一個政客。這位政客也是主戰派,漢密爾頓的親附之一,說不上太得力,但畢竟也是漢密爾頓的人,所以一開始亞歷山大並不明白為什麼要殺他。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真正的導火索是一盤影像,卡俄斯的最後一個吩咐。在手下拍攝好拿回來給他之前,他並不知道預期會看到些什麼,在看過之後,他的心中開始有不妙的預感。按照卡俄斯的吩咐,他把影像給了漢密爾頓。
這盤影像頓時將諾爾亞帝國的上層攪的一團亂。漢密爾頓堅持要出戰,他說:“他們搶走了原體,殺害了威爾森博士,我們都已經被欺負到頭上來了,我們還有什麼理由要忍耐?!”
原體——亞歷山大像是猛然驚醒,自從得到漢密爾頓的信任後,他聽過這兩個字很多次,可他沒有想到原來卡俄斯就是原體。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卡俄斯是不是原體,他是不是克羅那人,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亞歷山大只知道,卡俄斯給他的指令沒有錯過,跟隨著他,他從岌岌可危的懸崖上,直接起飛,來到了這樣的高度,至於其他的,有什麼要緊?
他是他想要效忠的人,僅此而已。
亞歷山大端起桌上的咖啡,把裡面剩下的苦澀液體倒入口中。
其實在原體這件事上,諾爾亞帝國與巴美爾帝國不過是一丘之貉,狗咬狗一嘴毛罷了,幾十年前諾爾亞帝國從巴美爾帝國把原體偷過來,幾十年後被人家搶了回去,於是他們暴跳如雷,好像自己很有理由生氣一樣。
再說說那位被暗殺的政客吧,亞歷山大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卡俄斯要他在上交影像之後,再暗殺這位政客,因為在這個節骨眼上,漢密爾頓將軍對任何事都非常敏感,這位親附的死亡被盛怒的他認定是主和派對他的警告。
一週之內,他連跑三次總統的辦公室,手杖幾乎要戳穿地板。
看來戰爭的腳步,有點近了。
亞歷山大不再想這個,他還有其他要擔心的事。他現在的情勢很好,他那所謂的父親把越來越多的權利交給了他,他現在甚至已經在這幢總部大樓中享有一席之地了。所以他正在著手挑選一些人,再加上一些傭兵,足以組成一支很棒的隊伍了。
他準備要這些人去巴美爾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