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他們已經這樣趕了幾天的路,康迪想要更往東邊去一點,他要等待這場戰爭徹底的混亂,混亂到沒人會再記起他的通緝令。
車廂裡,阿奇爾抱著他的刀,沉默的看著遠方不斷移動的地平線,景物在他眼中快速飛逝。他的刀面上還一些沾有蒂娜的鮮血,它們已經乾涸了,像是小塊的黑色油漆。卡車的開動揚起了路兩旁的塵土,那些塵土落到他的手臂上。阿奇爾動了動手臂,抖去這些塵土。
可是,他卻抖不去腦海中的那雙眼睛,蔑視而憐憫,一遍又一遍,像是壞掉的錄影機,不停出現在他的眼前。
——膽小鬼,真可憐。
她的眼睛這樣說道。
阿奇爾把頭埋入手臂深處。
她不過是個人類,她不明白印記的強大力量,它是絕對的,不容反抗的。無論訂立印記的原因是什麼,成立了就是成立了。
沒有克羅那人可以反抗這種力量,甚至連高位者都不能。
所以我沒有錯。
我不是膽小鬼。
阿奇爾把頭顱更深的埋入手臂中。
下午,卡車在一個破落的加油站停了下來,康迪從車上跳下來,車子快沒油了,他需要在這裡得到一點汽油。他從口袋裡掏出零錢,扔在櫃檯上,櫃檯後的老頭瞥了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還差10索幣。”
“不要75號汽油,45就可以了。”
“45號對車不好。”
“就要45號。”
康迪沒多少錢了,在他能夠穩定下來,找一間實驗室打工之前,他必須精打細算。櫃檯後的老頭眯著渾濁的眼睛,把那些零錢掃入掌中,不屑的輕哼一聲,他一邊從櫃檯出來往加油機走,一邊說了句:“窮鬼。”
他的聲音很輕,康迪年輕而敏銳的耳朵還是聽到了。在康迪這十幾年,甚至加上他之前幾十年的人生中,從沒有人敢對他露出半分不敬,可自從逃亡開始,他開始感受到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