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呢,怎麼沒見她在?”韓瑾揚終於證實了心中猜測,在對待何子青的態度上,不禁多了幾分敵意。
“昨夜著實被累壞了,所以還沒有醒。”
“那麼有勞陛下幫我轉告飛飛,讓他有空閒的時候收拾一下行囊,我們不久之後就要啟程返回北昭。”
“四皇子這是什麼意思?”何子青手中的茶杯再次粉身碎骨。
“皇上既然會派人劫走菲菲,擺明了自己對未來皇后不滿意。既是如此,這樁婚事不如作罷,從此男婚女嫁各不干涉。”韓瑾揚這般說辭無非是為了給何子青一個下馬威,如果兩國的聯姻真的泡湯了,到時候受牽連的可是一大票人物。
“感情是把雙刃劍,”何子青也清楚韓瑾揚的伎倆,可因為事關藍飛飛,他怎麼也無法保持一顆平常心。“一旦有了愛,就註定你有了軟肋。韓瑾揚,你下次威脅我的時候,最好考慮一下我和子卿的關係。”
“皇上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一下飛飛對我的忠誠度?”
何子青沒有急著答話,他伸手抓住韓瑾揚的手腕,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下,搶過茶壺為對方續上一杯茶。
“菲菲對四皇子固然愚忠,但子卿向來愛面子,如果讓他知道四皇子最初的計劃可是□思柔,進而拉攏到大涵,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韓瑾揚不由地一驚。這何子青竟然對他當日的計劃瞭如指掌,顯然在他隨行的手下中混入了何子青的眼線。
那晚,韓瑾揚本是設局引何思柔獻身,不料何子卿的突然表白讓何思柔大受打擊,沒有應約出宮。反倒是何子卿陰錯陽差地遇到了韓瑾揚,然後稀裡糊塗地就滾在了一起。
當時,韓瑾揚並不知曉何子卿的身份,只當他是一個姿色不錯的路人甲,還想著帶他回北昭當自己的男寵。而後在宮中的再遇,韓瑾揚的心裡自然是欣喜難耐,不過他當時想的最多的卻是:雖然物件變成了壽王爺,但原計劃可以繼續進行。只是,在接下來的相處中,韓瑾揚越來越不把自己拉攏大涵的計劃當做一回事,最後直接拋之腦後了。
“他說的都是真的?”韓瑾揚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何子卿的聲音。
“子……子卿……我……”縱是經歷過無數大場面的韓瑾揚此刻也是六神無主了。
何子青同樣被嚇了一跳,他剛才只顧著和韓瑾揚鬥法,並沒有留意周圍的動靜,沒想到何子卿一聲不響地就變了出來。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何子青雖然看韓瑾揚不順眼,但關鍵時刻該幫的自然得幫。
韓瑾揚正愁著不知該如何作答,突然瞅到何子青在向他使眼色,於是理直氣壯地答道:“是。”
聞言,何子青險些噴出一口血來。他用眼神傳遞的意思明明是“抵死不承認”,怎麼韓瑾揚就剛好理解反了呢?
“原來我是個替代品。”何子青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小聲嘟囔道。而後,他轉身離開,起先還慢慢悠悠地走著,隨即越走越快,最後竟是狂奔了起來。
韓瑾揚整個人像是傻掉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何子青終於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不冷不淡地問:“韓皇子不去追嗎?”
話聲未落,一陣狂風襲過,御花園中已是沒了韓瑾揚的身影。
何子卿的輕功欠佳,韓瑾揚要追上他並不是難事。可令韓瑾揚為難的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為自己辯解,而且何子卿最好面子,如果被御林軍看到他們兩人拉拉扯扯,指不定何子卿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韓瑾揚一路上只是默默地跟著何子卿,並不敢靠的太近。
何子卿既沒有悲痛欲絕也沒有尋死覓活,他異常平靜地從皇宮回了王府,然後便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裡。壽王府裡的人大都認識韓瑾揚,所以韓瑾揚沒有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何子卿的房間外,以此來祈求對方的原諒。不過,韓瑾揚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站就是整整三天三夜。
這段時間裡,何子卿始終沒有露面,而且滴水未進。韓瑾揚擔心對方的身體熬不住,便從下人手裡接過飯菜,蹲在窗戶下面說了無數句甜言蜜語。好在言語攻勢還算有些成效,何子卿開啟窗戶接住了飯菜。不過,他並沒有將它們端進屋裡,而是反手一倒,全部扣在了韓瑾揚的頭上韓瑾揚一言不發地抹乾淨臉上的米粒,回到原位置重新站好。
第三天的下午,零星下起了雨點。起初還是淅淅瀝瀝的,到了傍晚已經演變成瓢潑大雨。韓瑾揚站在雨中,渾身上下早已不知溼透了多少遍。他的視線依然注視緊閉的房門,半刻也沒有離開過。
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