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正一本來就是個簡單的人,除了個腦袋外沒有其他過人之處。如果沒有你的話,最多也就在日本里開個電腦公司混沌過日。都是因為你啊,你看你發掘了我這麼多過人之處,你看你讓我不再普通,你破壞了我的平靜干擾了我的心,是誰的錯?我該找誰賠?
這個地獄,我們註定是一起下去的。
也許在十五歲時清楚自己罪孽的入江正一,將自己的記憶封閉是為了讓自己阻止白蘭,拯救世界。可那不過是小孩子天真的個人英雄主義。大學時的入江,孤身一人在美國裡讀書,一個窮學生在民族歧視嚴重的美國裡生存,又怎不會意識人間冷漠。在記憶重新回來時,他會恐懼,他會憤怒白蘭的行為,可是白蘭畢竟是唯一真心相向的知己,要他殺了白蘭,做不到。為了陌生人而去傷害自己的好友,很抱歉入江並沒有那麼偉大。
不過他也是用心阻止了,他也辦到了。這樣,早就抵了他的罪吧。不過那真的是他的罪麼?沒有他,白蘭也可以靠其他途徑獲得力量吧。
這些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黑手黨。他是,就永遠是。黑手黨的自私和殘酷,他從不缺少。已經染上太多人命了,就別矯情做作的說什麼世界大同、和平世界的無聊話題。
他是個,純粹不過的黑手黨。
☆、chapter09
白蘭的傷很重,入江的火焰從夜裡輸出到第二天中午不停斷,也沒有讓他的傷口完全癒合,還發起了高燒。而入江臉色蒼白,本來不好的身體也更是脆弱幾分。他強撐著吃了點東西,細心照料起白蘭的身體。
醫藥箱裡的藥不夠了,入江就從書房裡掏來一大堆。晚上白蘭的燒終於退了,看上去又瘦了幾分,入江往他旁邊一躺,很快的沉睡過去。艾爾這幾天沒出門,也不敢出門,外面的黑手黨搜尋工作沒停過,可每次到了這房子門口又繞到別的地方。
入江睡了不到三小時就起來,面色憔悴的他匆匆吃了幾口米飯,將昏迷不醒的白蘭扔給了艾爾,自己進了書房一呆就是三天。
等他再次出來時,艾爾嚇了一大跳。入江看上去糟糕極了,疲憊得像老了好幾歲,鬍渣子都出來了。他進了浴室快速清洗一番,出來後看上去還是疲憊不堪。
白蘭面色已經有幾分紅潤,雖然沒醒可已經能吞下流食。入江衣裳整潔的坐在床邊看著他皺著眉頭不舒坦的樣子,撇嘴小聲道:“這樣都不死,命大的混帳!”
不過笑得幾分愉悅。
白蘭是在昏迷後的一個星期醒的,那是早上的7點,入江剛從書房裡出來,而艾爾早早的端了碗粥,還沒開始喂他就猛的睜開眼,嚇得艾爾險些將粥給打翻了。白蘭睜開眼睛後,掃了艾爾一眼,轉頭看向一點都不意外的入江,他先是沒有表情的盯著入江,入江也盯著他,然後白蘭綻開個和平常無異的笑容,聲音幾分沙啞的撒嬌道:“吶~小正…我要吃你煮的早飯。”
“……行。”入江道,“還是炸醬麵和煮蘿蔔對吧?”
“…還要荷包蛋……不過別又煎焦了……”
入江站在那裡,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能吃就行了還嫌……”
他的聲音聽上去幾分硬嚥。等他下樓去,樓下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艾爾想著入江先生應該是打翻了廚具。
白蘭看入江下樓後,似笑非笑的和艾爾對看。艾爾看著這個受傷的黑手黨首領,那氣勢怎麼看都不像是受傷的人。他笑著,就像頑皮的小孩,是否殺人時也這樣笑著。
“你跟我很像呢~”白蘭的口吻一如艾爾初見的戲謔,他起身背頂床頭坐著的輕鬆的模樣,若非看他繃帶裡不斷滲出血絲,艾爾還以為他已經痊癒。
他的口氣聽著輕佻,卻能從中聽出殺意。艾爾害怕過頭,卻是勇敢了幾分,他在躲避對方目光許久後,竟然硬氣著和他互瞪,這讓白蘭更加愉悅的挑眉。
門被開啟了,入江這頓餐煮得還真久,艾爾瞄了牆上的鐘,才知道他竟然和一個黑手黨首領獨處了足足一個半小時。
炸醬麵看上去很美味,煮蘿蔔也是。不過那煎蛋就有些對不起觀眾的眼,一面焦黑,一面半生的。入江對著白蘭嫌棄的目光有些惱怒,他本來就沒多少做菜才能。炸醬麵和煮蘿蔔還是因為美國讀書時在打工的地方學的。煎蛋的話,他失敗了很多次才挑出個賣相最好的。
白蘭也不和艾爾玩了,他雖然面露嫌棄,卻還是吃起了入江煮的東西,特別是那煎蛋,一口下去就去了一大半,那急切的模樣看得入江撇頭,眼角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