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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真美,那臉上的雙蛇紋,還有你那明教搭檔——不愧是‘索命鬼侶’的毒美人索裟。”

索裟對於面紗瞬間被摘走有些驚愕,用纖細的手指觸了觸臉,柳眉一豎,嘴角卻揚起來,彷彿在用寵溺的眼神看一個剛剛闖了禍的愛子:“都說萬花谷的男人文雅,沒想到竟然這麼粗魯。”

“能勞‘索命鬼侶’前來索命,我穆清風自然是一個受人討厭的男人。”

“沒關係,奴家就喜歡無禮的男人。”索裟橫笛在唇前,紫衣在城頭的風中飄動,如一隻淬了毒的蝶,“奴家喜歡的男人,就是要溫柔地殺死然後泡在毒液裡好生觀賞呢。”

“啊啊,唐姐姐說得太對了,五仙教的女人果然不能碰。”

劍尖點入城外河水的水面,旋起萬千水滴,白衣的人影拔高,水滴混合著血珠,如一陣短暫的淒雨落回河中。石珞飛身上岸,勉強支住身形沒有跪倒。方才受那一刀時,特地算準方向以背上的劍鞘化解了一部分力道,傷口並不深,但是血尚未止住,步伐越來越沉重,頭也開始發昏。

視野有些搖晃,幾步開外站著那個明教男子。石珞直起身,生太極,以坐忘無我護住周身,抬起臉時,表情已是淡然如水,唯有深沉的黑眸似乎透著什麼不詳的光。

“‘索命鬼侶’——鬼殊。”石珞開口叫出了對方的名號,長劍輕盈地翻動,語氣也很悠閒,絲毫看不出負傷的疲態,“你拉我下來是一個錯誤,因為你老婆的毒對穆清風可是起不到什麼作用。”

“廢話無益。”鬼殊的聲音低沉,他認定對方是在以擾敵之術拖延時間,雙刀合一,打算迅速解決掉這個只剩半條命的純陽。

石珞輕輕地笑了:“‘索命鬼侶’一旦分開,就不足為懼。”

鬼殊沉吟,眼前的道長白衣染血,身形單薄,內力不濟,連站著都很勉強,究竟是憑著什麼說出這種狂妄的話來的?

強弩之末,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鬼殊冷哼,揮刀,月光化為刃,充盈天地。

石珞還在看似悠閒地翻轉著劍花,在鬼殊踏入太極的剎那,劍花一冷,驀地轉為凌厲的劍氣,白色的身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疾掠而過。鬼殊滯了片刻,才驚覺肋下迸裂一道劍傷!白影未停,轉身又是一劍,再次帶起一片血花!

鬼殊終於大驚——這純陽,絕不簡單!

出劍沒有招式,甚至也不帶內力,有的只是純粹的劍意。

這究竟是什麼武功?

鬼殊不敢再大意,雙刀分握,甫一定神,石珞的劍如影隨形,乍然欺至。刀與劍僅僅是輕輕相蹭,鬼殊的淨世破魔擊運足了十成功力,而石珞的劍意靈動,忽然又凝了氣勁,霎時劍氣縱橫。鬼殊猛然仰身,堪堪避開了封喉一劍,同時終於看出了一些劍招的眉目。

“無我無劍?原來是劍宗的。”

“哈,氣劍之爭,原本就是無聊透頂。”石珞側身站在十尺開外,冷然一笑,將劍交至左手,“無招勝有招,方為劍之真諦。”

左手持劍,彷彿不經意的一個揮劍動作,卻讓鬼殊渾身一震,驀然想起了什麼。

“左手劍,無招……你是……”

太極驟然鋪開,石珞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色的閃電,鬼殊根本沒能看清他出劍,便覺心口一涼,似有長劍透胸而過,快得連痛覺都消失了。

“你、你是……決雲……劍……主……”

白衣持劍的人在他身後站定,聞言微微側頭,悠然地挽了個劍花,長劍滴血不染。

“哦?尚決雲死了那麼久,居然還有人記得。”石珞的語氣有些自嘲的意味,反手執劍,挺立的身姿透出一種無形的威懾。然而下一刻他猛地一晃,用劍支住,最終還是跪在了地上。

他的確是強弩之末,連番運劍使得背上的傷勢惡化,失血太多,還有強行運功導致原本就很糟糕的經脈更加錯亂,他從剛才的第二招過後就已經站不穩了。只不過,任何一個身經百戰的強者都不會放任自己在危機未解時倒下,之前的穆清風亦是如此。更何況,這種程度的危機,根本算不上什麼。

但是,鬼殊也沒有倒下。

石珞察覺不對,驟然拉回渙散的意識,扭頭看去。鬼殊捂著心口踉蹌了幾步,胸前卻完好如初,不僅沒流一滴血,連原先的劍傷都不見蹤影。鬼殊低下頭,也呆住了,似乎對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感到同樣的詫異。

方才一劍絕無失手,而鬼殊毫髮無傷,石珞愣了片刻,瞬間猜到了緣由。

“生死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