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種人。”
“人是會變的。”石珞咳了幾聲,用微弱的聲音道,“就像你以前可以輕易鎖住他,現在卻捉不到他了。”
“你知道我?”
“我只知道那傢伙有個喜歡小黑屋的母夜叉師姐。”石珞感到抵住頸後的力道驟然一緊,卻不動聲色,“他是這麼說的。”
“哼!”唐鳶沒好氣地走上前來,將昏睡不醒的穆清風一把拎起。
“當心,他胸口有傷。”
唐鳶正打算將人直接扛在肩上,聞言連忙放緩動作,藉著月色看清他胸前的劍傷時大驚:“你對他做了什麼!”
石珞疲憊地喘息著,將快要滑到手肘去的衣領重新拉了起來。
“應該問,他對我做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混沌
穆清風又做了同一個夢:他懷抱著一個人,不停地走著,四周一片混沌,不知走向何處,也不知何時是盡頭。
他低下頭,視野卻依舊模糊一片,只能依稀看出懷中人青絲披散,鬢髮覆面,臉靠在他的肩頭,毫無生息,身上的衣服也辨認不出原色,只有蔓延的鮮紅……鮮紅……
“——道長!”
“嗯……?”
穆清風倏然醒來,在清醒的前一刻攥緊了手,同時心臟彷彿被什麼捏住,一種冰冷的絕望感襲向全身,如同很多年以前孤獨地倒在泥濘的樹林中,任憑野獸啃噬。
醒之前好像在喊一個人——是誰?
身旁立刻有人應了一聲,穆清風轉頭,看到石珞伏在他枕邊,臉從手臂上抬起,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穆公子醒了?”
穆清風快速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手中攥著的是石珞的手腕,他順勢一拉,將石珞拉到懷裡緊緊抱住。
“道長,你真暖和。”
石珞被摁在穆清風的懷裡,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你睡傻了?”
“真奇怪,我明明感覺不到冷,卻覺得你好暖。”
“穆公子,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的性命問題吧。”
穆清風這才正眼環視了一下身處的地方——一間簡陋的屋子,似乎在一個院落之中,他迅速認出這是浩氣盟設在天都鎮的一個隱蔽的落腳點,石珞不可能認識這個地方。
正這麼想著,唐鳶走了進來,端著一個小藥碗,面具依舊覆在臉上。
“你們倆感情很好的樣子,我是不是應該出去避一避?”
穆清風眉一蹙,放開了石珞,後者立刻丟下一句“我去燒水”便足不沾地地飄出了門。
穆清風和唐鳶對視了片刻,唐鳶嘆了口氣:“我暴露了,我不知道他是何時看出的。”
“千弩想必能察覺你的蹤跡,他會知道也不足為奇。”穆清風調息片刻,閉眼道,“看你的樣子肯定是讓他跑了?”
“是我失職。”唐鳶垂下頭,很乾脆地承認,“那瓜娃子現在的實力超乎我的預計。”
“無妨,找我的殺手不是一個兩個,至於蘇靖的事情,也許我們可以從葉為劍那裡著手調查。”
“什麼意思?”
“現在顧不上這事,暫且按下——外面情形如何?”
“問題不大,不會追到這裡來的。”唐鳶擺擺手,顯然是已經將事態處理好了,“你真的中了滅生蠱?”
“不然還能是假的?”
唐鳶歪頭盯著他,失笑:“在我看來這個問題和你到底是不是斷袖一樣無解。”
穆清風睜開眼,異常溫柔地笑了笑:“我喜歡他,也是真的。”
唐鳶的半張臉覆在面具下看不出表情,但嘴角明顯不屑地抽了一下,傳達了一個“鬼才信”的意思,她走上前來將藥碗丟給他,也不管他有沒有及時伸手接住:“算了,你這個老狐狸肯定什麼都算計好了,我根本不用擔心對不對。”
“這次玩得有點過,所以還是需要擔心的——你這是什麼毒藥?”
“我又不會醫術,只會以毒攻毒,反正也毒不死你。”
“咳咳……”穆清風還在嗅那碗不明液體,聞言差點失手打翻,“我什麼時候給你造成了不死之身的錯覺?”
“咦,你哪次‘傷重垂危’不是為了扮豬吃老虎連帶著把我們這些真正為你擔心的人也狠狠耍一把?”
“姐姐我錯了,我現在真的是一朵柔弱的嬌花,所以不要再用奇怪的毒藥餵我了。”穆清風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乖乖將藥喝了下去,然後慢慢從土炕上下來,用指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