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大,還是我們林少俠的劍法高?只可惜……唉,只是師父師孃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氣死了……”
林平之低聲道:“你和師父師孃……倒和一般人家的父母孩子差不多了……”
令狐沖道:“我啊,從小沒爹沒孃,要不是師父師孃收養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兒啦!別說這個啦,你剛才說,懷疑是誰?”
林平之淡淡的說:“懷疑是二師哥……可他也死了,我猜,就算是他,背後一定還有同謀,到底是誰那就不一定了。”
令狐沖安慰他道:“江湖上能安排人手到華山派來的,多說少說也只有那麼幾個門派堂口,我們挨個兒的找,總能揪出來。哼,我瞧多半還是嵩山派。等你傷好了,恆山派的事再安排的差不多,我就陪你回福州好好查探。”林平之點點頭,他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再多說什麼,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對啦,衝哥,你之前那麼重的內傷,怎麼突然就全好了?”
令狐沖笑道:“這個啊,說來話長。”從火上取下一個地瓜,拍打拍打灰塵,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剝開地瓜皮,一邊細細的說給他聽。從少林寺醒來,到遇上向問天,到囚居於梅莊,再到如何脫困,如何見到了任我行,一五一十的都說了。他口齒伶俐,性子又活潑,受苦的部分一帶而過,整個經過說得詼諧歡快,林平之聽著,不住的笑。
說完了,一個地瓜也喂林平之吃了半個,他搖搖頭不吃了,他自己接著吃。林平之靠在他身上,伸手給他抹去唇角上黏著的渣子,輕輕地問他:“那麼任教主的那位大小姐……你又是怎麼認識她的?”
令狐沖笑道:“嘿嘿,這話說起來,還得多謝你外公。”林平之想到他在洛陽時,自己舅舅們的所作所為,便不由心煩,聽他講到綠竹巷的婆婆原來就是魔教任大小姐,兩相比較,人家是如何對待,自己家裡又是如何對待,心中更是不舒服。
令狐沖最後說:“不過呢,我從來只知道她是盈盈,真的不知道原來她是任教主的女兒,想想奇怪,任教主是被東方不敗篡了教主之位,還被關在梅莊地牢,怎麼東方不敗對他的女兒還那麼尊崇呢?當時我在山谷裡昏倒,她就不見了,等我醒來,已經在少林寺。”
林平之心裡一動:他原來不知道是任大小姐送他去的少林寺,甘願以自己一命換他性命。動了動念頭,要不要告訴他?幾乎還沒開始猶豫,就直接把“告訴他”這種念頭深深埋住了。
轉念又想,說不定他心知肚明,只是怕對自己說了,自己多心?他是玲瓏肝腸,以己度人,也這麼推想令狐沖,左思右想,試探道:“那任大小姐對你這麼好,怎麼能忍心把你一人留在山谷裡?”
令狐沖皺起眉頭,說:“對啊,我也不懂啊,不過盈盈她貴為日月神教聖姑,那些江湖朋友全是她的麾下,應該很忙的,也許有什麼急事。再說他們一個個都怪得很,說不定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勾當,咱們哪兒猜想得到。”說到稀奇古怪的勾當,就想到盈盈和綠竹翁在一起,綠竹翁又叫她“姑姑”,任誰聽了,都會以為這位姑姑是個雞皮鶴髮的老嫗,怎麼也想不到是那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天下最稀奇古怪的事莫過於此了吧?越想越有趣,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笑意。
林平之低聲喃喃的道:“嗯,你叫她‘盈盈’,那是比對師姐還要親近了……你想到她就這麼高興……”
令狐沖大吃一驚,忙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和盈盈可沒什麼啊,不許胡思亂想。你不信,我可以發誓!”
林平之咬牙微笑,低聲說:“好端端的幹嘛發誓?我有說你們有什麼嗎?我不過是……說真的,師哥,我們倆就算再好,將來……將來怎麼樣,誰知道。”
令狐沖收起了嬉笑,把他稍微離遠了點,與他面對著面,正色道:“咱們可說清楚了,將來,你得跟著我,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聽明白沒有?”
林平之悽然微笑,柔聲道:“聽明白啦。”令狐沖放了心,正要重新擁他入懷,他卻又低低的說:“將來有一天,你要娶妻的話,我希望你能娶任大小姐那樣的人,不要娶師姐……”
令狐沖有些生氣了,笑道:“胡說什麼呢,再說我就真生氣啦。”林平之聽而不聞,繼續說下去:“師姐不是懂得怎麼照顧人的人,任大小姐卻願意陪伴你,照顧你,有那樣的人陪你我才……”他的話沒能說完,嘴唇被堵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令狐沖在極近的距離微合的眼皮,睫毛生得很漂亮;然後便漸漸的緩不過氣來,心臟劇烈的跳,身子一陣一陣發熱,全身的血都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