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傷心欲絕……”
很應景的歌,林澤心想。
北城天街中,來來往往的車彙整合一道燈流,在霓虹下閃爍,依稀有種華麗的不真實感。
光暈蔓開,五光十色的霓虹此起彼伏,猶如長夜裡孤寂的浪潮。
這裡捲上來,那裡又退了回去,刷刷地衝擊著林澤的靈魂。
在這個黑暗的長夜裡,對司徒燁的思念鋪天蓋地的淹沒了他——年少時不懂愛,與第一任的愛情是笨拙的。長大後於茫茫人海中與謝晨風相見,那場愛情銘心刻骨,相思如海,是愛,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裡沒有多少遺憾,好聚好散,他牽著他,把他交給死神,叮囑它溫柔地帶著謝晨風上路,並笑著與他告別。
而司徒燁卻是他最難分難捨的一段,那是情,他們本來可以安安靜靜地在一起,還沒有開始,卻被拆散了,至今他仍不知道是什麼拆散了他們。那一天裡司徒燁的緊張,離去時的絕望,在北城天街再見面時,發著抖的唇,依稀仍在眼前。
“我回去離婚,但我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你要選哪種?你說了算。”
司徒燁對他的愛猶如咆哮的浪潮,一瞬間洶湧而來,林澤懷裡抱著阿拉斯加,看著繁燈閃爍的北城天街,才終於真正體會到司徒燁的抉擇,世界上竟然有一個人,愛他更甚於自己的生命。
彩鈴斷了。
弘:【怎麼了?】
林澤:【沒什麼,就想聽聽你彩鈴裡的歌。】
弘:【送你個禮物,接電話。】
手機響了,林澤看到那個陌生的來電,接了電話,說:“送我什麼?”
那邊嗚嗚地響了幾聲,像是管絃,仔細聽又有很大區別,片刻後悠揚的樂曲響起——純音樂“卡農”。
林澤笑了起來,聽得出對方的手法很笨拙生疏,斷斷續續地吹了幾個小節,緊接著連了起來。
卡農響起,萬鈞沉重的夜晚倏然為之一輕,世界猶若變了副模樣。
燈火燦爛的夜景一如巨大的舞池,樂聲吹起了繁華的幕布,璀璨的燈火於夜空下交織,綿延至遠方。
高/潮部分來臨時,攜著瀑布朝他的心裡傾注進無限的陽光與喜悅,音符接二連三地飄蕩在他們身邊,彼此追逐。
最終所有聲音都沉寂了,被低低地抑下去,繼而一揚,帶著綿長的迴音,收尾。夜晚的城市裡迴盪著久遠的餘韻。
“是陶笛,對嗎?”林澤在靜謐裡說。
那邊嗯了聲,林澤聽得出是個挺年輕的聲音,他想起弘的jack’d頭像,說:“遊學志的,陶笛飛行船。”
那邊輕輕敲了敲手機的麥,發出輕響,林澤說:“別掛電話,待會再掛,想和你說幾句話。”
他忽然意識到,弘有可能是個啞巴,因為打電話過去他不接,或許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