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司徒燁又打電話來,問林澤在哪裡,車的事情嚴重不,要賠多少錢,是名車麼?沒捱罵吧,林澤想了想,說:“媽的……”
司徒燁:“什麼?”
趙宇航拿著手機貼在司徒燁耳邊,司徒燁手臂上了石膏,擱在胸前,腦袋包得像個阿拉伯人,一邊看電視,另一隻手一邊從床邊的盤子裡拿草莓吃。
林澤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很邪惡,說:“咱們全責,你撞的那輛夏利值兩百多萬呢,還沒買保險,賣了你也賠不起,拿你的身體來償還吧。”
司徒燁蹙眉道:“這麼貴嗎?”
趙宇航問:“撞的什麼車?你自己撞了什麼車還不知道?”
司徒燁道:“我沒認真看,手痛死了都,對方一直在說四川話,說得快了我聽不懂,他說是夏利,我們全責,夏利很貴嗎?兩百多萬?”
趙宇航:“……”
趙宇航道:“喂,林澤,你別欺負我弟弟。”
林澤道:“個人爬個人爬!叫他來聽。”
司徒燁左手打著石膏,右手動了動,示意多少錢?趙宇航隨手比了個“五”,示意他放心,司徒燁傻眼了,口型道:“五百萬?”
“五萬!”趙宇航怒道。
司徒燁道:“我們要賠這麼多?”
趙宇航真是敗給他了,說:“車一共就五萬!”
司徒燁終於明白到林澤在耍他了,把電話拿過來,說:“好的,我一定會賠償的。”
趙宇航不知道林澤還說了什麼,拿過電話,說:“阿澤。”
林澤說:“買點水果給他吃,他要吃進口的。”
趙宇航說:“買了,醫院門口三斤十塊錢的草莓,吃什麼進口的,浪費錢,阿澤我告訴你……”
林澤停下動作,趙宇航在電話裡說:“他是因為被你調戲了,昨晚沒睡好,開車注意力不集中……”
“是了是了知道了,不用給我扣帽子,我會好好對他的。”林澤道:“囉嗦,我這裡還有點事,處理完以後下午過來。”
說畢就掛了電話,把車門上的血擦乾淨,心裡充滿了莫名的滋味。
一系列雜七雜八的事全部忙完,林澤電話就沒停過,既要應付保險公司,又要應付主編社長,今天的新聞還不能拉下,從報社到醫院電話打了一路,又回家去把膝上型電腦帶下來,到醫院去寫稿子,雜七雜八,醫藥費,部分賠償,準備給司徒燁吃的營養,被扣的獎金,全部加起來接近兩萬塊錢。
傍晚時鄭傑來看過,和趙宇航去吃飯了,林澤留在醫院裡,讓他倆給帶飯。
“阿澤弟弟,你賠了多少?”司徒燁說:“我這裡還有點錢。”
林澤躺在司徒燁身邊,兩人擠一張病床,林澤說:“叫領導,哪來的錢?這個月不是隻剩五百了麼?”
阿拉伯人說:“就是還有五百,你都拿去吧,以後我吃住你都包了行不。”
林澤從新聞裡抬起頭,看了司徒燁一眼,司徒燁又伸手過來摸草莓,摸了個空,林澤把盤子拿走了,說:“草莓吃多了上火,不能再吃了,你哥是不是有愛沒處使啊,怎麼逮著個弟就這麼慣著你。”
司徒燁道:“哎,我哥哪有你好?你真是個好老婆。”
林澤道:“你才好老婆,你全家都好老婆。”
兩人無語片刻,林澤還是覺得氣氛挺尷尬的,似乎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們就陷入了這種朋友不像朋友,戀人又不像戀人的關係。林澤看了他一會,蹙眉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夏利多少錢?”
林澤總是覺得司徒燁其實什麼事心裡都一片雪亮,大部分時間都在裝傻哄自己玩,這傢伙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根本就看不出個究竟來。這次司徒燁卻馬上解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好吧,姑且信你,林澤繼續編他的新聞,司徒燁又說:“錢包在那裡,不夠我可以找我爸……”
林澤打斷道:“不用,夠的。”
司徒燁道:“到底花了多少。”
林澤道:“你囉嗦什麼?”
司徒燁鬱悶道:“我不放心,害你破財……”
林澤道:“不是讓你用自己來還我嗎?”
司徒燁道:“你不用給我發薪水了,包吃住就行,我會努力賺錢還你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林澤道:“你至少也有三個月不能劇烈運動了,拍照再說,算了吧你。”
司徒燁道:“阿澤,我恐怕我時間不多了。”
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