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林澤問:“怎麼一頭血?”
醫生說:“沒事,都是擦傷,剛拍過片子,手要稍微嚴重點。”
林澤剛才過馬路的時候差點都被車撞著,整個人渾身都是發冷的,看到司徒燁這副模樣,才勉強鎮定下來,心道好了好了,起碼看到人了。
醫生又道:“堅持一下,馬上就好,小夥子你來吧,男生力氣大。”
林澤過去幫護士架著司徒燁的胳膊,說:“輕點……”
醫生把司徒燁的手臂扶正,這次他只是發出了一聲悶哼,全身痙攣,繼而長長出了口氣。司徒燁說:“車在兩路口……我把別人的車給撞了。”
林澤示意他別說了,先躺著,道:“我去處理。”
司徒燁說:“對不起,阿澤,昨天喝了酒,頭還有點痛……”
林澤道:“別說這話,小心我揍你。”
司徒燁下意識地不吭聲了,林澤問了車主的電話,沒問是什麼車,出去就給趙宇航打電話,讓他來陪司徒燁,自己則出門打車,一邊打電話給報社,去處理糾紛現場。
出病房時醫生拿著藥單堵住林澤,說:“你是他什麼人?先別走,過來……”
“我是他弟弟。”林澤在走廊裡說,隨手幾下把單子簽了,點錢給護士,說:“美女幫我交一下,找的零錢交給裡面那傢伙,謝謝。”繼而跑向醫院外。
林澤打電話回報社,主編先是問司徒燁情況怎麼樣,知道沒事後又把林澤罵了一頓,剛出完早上那事,林澤知道這個月獎金是一分錢別指望了,還要貼上賠車的錢,對方應該買了保險,但如果不是全保,又要協調責任方,最後來來去去麻煩說不清楚,多少還是得賠點錢。
而且最麻煩的是,司徒燁沒有續買今年的保險,林澤之前提醒了他一次,以為他不會忘的,但他偏偏就忘了。
希望不要太嚴重,千萬別是名車……運氣應該不會這麼糟才對。林澤跑出醫院,過兩條馬路,轉盤後面就是現場,當即控制不住地爆笑出聲。
他站在馬路旁邊,一口氣終於鬆了,幸好幸好,先去買了瓶水,又抽了根菸,定了定神,才過去找交警和車主——
——被撞的車是輛三萬多塊錢的夏利,擠得車門都凹進去了。
他站在路邊給以前認識的一個交警隊長打電話,說把人的夏利給撞了,對方問清楚情況笑了半天,說林澤夠倒黴的,人沒什麼大事就行,片刻後派人來處理,保險公司的也來了。
對方車主之前看司徒燁一臉學生樣,又開個舊吉普就知道這人好欺負,司徒燁下車時手已經斷了,又說是單位的車,自己只是司機,讓他先打個電話,叫領導過來。結果林澤的電話一直沒人接,在處理報社門口的事,對方車主和幾個人不讓司徒燁走,司徒燁痛得撐不住,交警怕他出事,好心的路人便先送他去附近醫院接骨,司徒燁用右手勉強打了幾次電話,林澤終於回了。
現在林澤來了,對方看到來了個也不怎麼樣的,但好歹穿著西裝,遂道:“你們領導呢?”
“我就是領導。”林澤道:“怎麼?不像?”
林澤去看情況,心道你們什麼事都沒有,嚷嚷什麼,我老婆手斷了都沒跟你算賬。
那車主車上坐了好幾個人,正要罵林澤,林澤卻開口先噴他一句:“日哩嗎莫要慌——老子是記者,等哈哈隊長來了再慢慢給你個交代,都等到起!哪個都莫要走!”
林澤這麼主動噴人還是頭一次,當場幾個人就炸了,要上來打架,交警還在的不可能不管,馬上道:“莫動手!喂!小同志!你說話文明點哦,本來沒得事的,不要給我找事。”
正說話時交警隊長過來了,三輛摩托車停在路邊,林澤跟他握手,那車主一見這架勢馬上不敢說話了。交警隊長摘下墨鏡,看了一圈,說:“按程式走就行,責任認定還沒開?把責任認定開了林記就回去吧,給他們留個聯絡方式就行,有事通知你。”
林澤點了頭,知道交警隊長會幫著他,司徒燁本來也是全責,他又給隊長髮了條簡訊,意思是該賠多少他就賠多少,不需要少賠,但也別讓對方沒完沒了地來報社裡鬧,公平就行……司徒燁那小子開車的時候不知道在想什麼,多半一晚上沒睡覺。
把當天一系列事處理完,對方的保險公司又派人過來調查,吉普車倒是沒什麼事,車門上和座椅上沾了點司徒燁的血,是他擦破頭皮流的。趙宇航過來,載著林澤把車開回報社,林澤回報社去填單,下來打了桶水,把車擦乾淨。
擦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