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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帶著花壇中不知名的花草氣息,燻人欲醉。

“哥,家裡我打掃好了,你出院以後,我也從吳非家搬出來。”凌雲微笑著遞過一個削好的蘋果。

怔了怔,凌川沉靜的眸子注視著他:“吳非他會不會同意?”

“我不是他的囚犯,是客人。”淡淡抓過一個蘋果,凌雲拿起小刀又開始削皮。

沉默了一下,凌川道:“我曾經硬把你塞到他懷裡,那個時候,我自保不暇,你別怪哥。”

“哥,我怎麼可能怪你?”搖搖頭,凌雲的唇邊有絲安然。

“也不怪他了?”凌川溫柔地問道。

“哥,……你會不會覺得我沒出息?兜來轉去,如今,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眼光怔怔望向他,凌雲半晌垂下頭,聲音裡有點暗啞:“好幾次我晚上做夢,夢見……你死了,那個時候,他都會緊緊抱著我,不停地說,你哥沒事,相信我!……假如不是他,我想這段時間,我可能會撐不下去。”

“哦。”眼中有絲促狹,凌川微笑:“他每天晚上,都在你身邊。”

臉微微紅了,凌雲侷促地道:“沒有,他沒有碰我,我們只是睡在一起。……”

傻弟弟。……在心裡微微嘆息,凌川收起眼裡的調笑:“小云,原諒吳非。說起來,其實我對他很感激。感激他在我無能為力的時候,保護你。感激他的橫加插手,讓我終究沒把……把秦風揚送進監獄。”

愣了愣,凌雲低下了頭:“哥,我不知該怎麼說。……”怔怔望著手中被削的亂七八糟的蘋果,他低低道:“我只想告訴你,假如你想和那個人在一起,我不會介意。”

凌川的臉色,忽然變得奇異:要把一切告訴凌雲嗎?……凌雲的個性,一向太容易把一切默默攬上身,難道要他陷入深切的自責,覺得自己的遭遇全是因他而起?何況,秦風揚畢竟在酒醉中把凌雲當成了應召前來的男妓,那樣的行為出自無心,卻未必清白。

幽幽嘆了口氣,他的目光現出隱約的苦澀。就讓那段罪惡的往事隨著鮮血長埋地下,不再提起吧。

“小云,忘記那件事吧。秦風揚他……”窒了窒,他低語:“對你我來說,都應該是過去。”

過去?腦海中浮現秦風揚那堅定冷酷卻根本藏不住愛意的眼神,凌雲悶悶地搖頭:“不可能是過去。那個人,他對哥你……不會放手。”

目光古怪起來,凌川淡淡道:“感情的事,是雙方面的。放不放手,由不得他。”

“哥,……”猶豫著,凌雲清澈的眼睛注視著他:“你真的不必考慮我的感受,這些天,我親眼看到他對你的情誼,我想……無論我怎樣看他,他對你,終究是全心全意。”

“小云,我不可能……”凌川的目光忽然一怔,看著門口忽然出現的身影,沒能繼續吐出下半句。

訝然回頭,凌雲望著門口神情陰霾密佈的秦風揚。

(15)

“凌雲,你出去。我想和你哥談談。”秦風揚頭一次對凌雲如此不客氣。

“小云,聽他的。”微微一笑,凌川安撫地點頭。

冷冷看著凌雲悄然帶上房門,秦風揚慢慢在床邊坐下,半晌不語。一直被凌雲警惕地守護著,他甚至沒能安然湊近,在凌川昏睡時仔細端詳過這張夢縈魂牽的臉孔。瘦削了那麼多,弧度美好的唇線因為血色不足而少了點銳利,卻多了點別的東西,倉促之間,不容細辨。

靜靜的,凌川舉起了手,欠身去拿身邊小櫃上的水杯。秦風揚微微舉手,似乎想幫他,卻被凌川淡淡阻止:“謝謝,我自己可以。”

“我只想幫你。”皺起眉,秦風揚被這明顯的生分引出莫名怒氣。

“不,風揚。“垂下眼簾,凌川溫和低語:“我現在很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真正幫到你自己。”

怔了怔,秦風揚狐疑不語。這溫和的一句,卻不知怎麼,令他心中有種極其不安的感覺升起。

“剛才我一直在門外。”

“所以?——”凌川安靜的看著他。

“所以聽見你說放不放手,由不得我。還聽見你說,我對你來說,只是過去。”秦風揚一字字道。

“是,是我說的。”凌川的口氣沒有以往的強硬和尖銳,卻肯定。

注視他淡然的容顏,秦風揚的眼神忽然升起戾氣:“凌川,讓我告訴你——放不放手,由我作主。我們之間,也決不可能已經過去!”

“風揚……”輕輕呼喚,凌川眼中有種他陌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