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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也裝作不知道,那小子最他媽擅長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我為自己增添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怎麼辦?

我神情慘然。

呂智博,一圈子裡的哥們,曾經調侃過我,〃真雛兒,改革開放都開放到現在了,還管什麼男朋友女朋友的啊,只要一時擁有就別無所求,你真是穿著新世紀的褲子長著舊時代的腦袋,活該被王遠東撬行!〃

〃你懂鳥,我們是哥們兒!〃我輕蔑地斥道。

〃你看那妞,長的像不像你那朝思暮想的哥們?〃

我猛然看去,旁邊的人轟然大笑。

靠,柳亞那貨色跟童童怎麼能比。

我以比以往更加強烈地想念童童。每天一睜眼的第一念頭就是立刻見到他,但我知道,他在王遠東那裡,養傷,心頭的傷,我不能再添亂。

於是我也沒心情去醫院上班,每天流連在酒吧。

我笑眯眯地問柳亞:〃你中學畢業幹嗎非得就上班不考技校呢?〃她警惕地看著我,知道我居心叵測,可又一時不知圈套設在何處,便反問我:〃我幹嗎要考技校?技校有什麼好的。〃〃不,你上了技校不就可在接著進技(妓)院了麼?〃

我把對童童的思戀獨佔欲都化成傷人的武器,矛頭對準每一個能使我聯想到他的人。

有一天我剛捉弄完柳亞要開車回家,她從後面追上來,眼睛紅紅的,連鼻尖也是紅是,一把揪住我,質問我:〃你幹嗎沒事老擠兌我?你什麼意思?〃

〃放手,別碰我。〃我整整被她弄歪的領口,對她道,〃沒什麼意思,好玩,開玩笑。〃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麼,你那麼是開玩笑麼?〃

〃怎麼不是開玩笑?你也忒不經逗了吧?開玩笑也急,沒勁,真沒勁。〃

〃你的玩笑都是傷人的。〃

〃我傷你哪兒?胳膊還是腿?傷人?你還有地方怕傷?你早成鐵打的了,我這幾句話連你撓癢癢都算不上。〃

〃我哪點、什麼時候、怎麼招了你了?惹得你對我這樣?〃

〃沒有,你沒招我,都挺好。〃我把臉扭向一邊。

〃不對,以前你不是這樣。〃她搖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你是不是有點討厭我?〃

〃討厭怎麼樣?不討厭又怎麼樣?〃我傲慢地看著她。

〃不討厭我就還來,討厭我就走。〃

〃那你走吧,別再來了。〃我冷冷地盯著她說,每個字都說得清楚。

她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著我,小聲道:〃能問句為什麼嗎?〃

〃不為什麼,就是看見你就煩,就討厭!〃

她用錐子一樣的目光盯著我,然後緩緩地開口:〃你當我不知道,你喜歡自個一朋友,可人家壓根就沒注意到你,寧可找個不認識的人玩同性戀也不要你!你就知道拿我們女人頂。。。。。。〃

話沒說完我就扇了她一嘴巴,柳亞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桃花眼噙滿了淚水,然後跑開。

我重重扇自個兩嘴巴,我他媽最恨打女人的男人,算什麼東西!還是個男人嗎!

我知道我他媽自個的生活是完全毀了。我再也回不到守護王子的唯一角色了。

我知道我快死了,因為最近我常常做夢,我夢到自己真的成了一隻狐狸,總在深夜裡,守侯在童童的床邊,如果可以活在夢裡,我情願永遠不醒來。。。。。。我抱著童童剛開始學畫時給我畫的那張人體素描,他當時閃著桃花眼亮晶晶的說,不像言言,倒像只小狐狸,哈哈哈哈哈。

我真怕他笑岔了氣。

我很想在我死之前告訴童童,我是愛他的,我有多麼不捨得離開他,可惜,他不想聽。他就是要才認識不到一年的王遠東,也不要二十來年陪在他身邊的柳莫言。

如果可以接受一個男人也會很幸福的話,那個人為什麼不可以是我!?我一直以為一定會是我的!!

如果他的目光可以伴隨我一生一世,我情願我的生命只有一天那麼長。

人需有心事才會死去,才會至今也認不清世界的面容,不然我們的祖先將反覆追問,這悽慘的集中了一切的命運,一個人的死包容了所有人的歷史,一個夢包容所有死的方式。

童童,人說若是真的有靈犀,就一輩子不做情侶,於是不用害怕分離。

王遠東,人說若有幸走到一起,就好好繼續,就算生活多不容易,還是對他死心塌地。

童童,我真的走了,若你有天想起我,請別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