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變低沉了些,但是眼光依舊懾人。
「只不過我的貨源多,只怕你們只有三家店鋪銷不完我的貨源,我得找至少有二十家店鋪的穩當生意人賣我的東西才行。」
「二十家店鋪?」印殘月驚叫。
封天炬神色不變。「沒錯,在商言商,我雖上次得罪於你們,但最多也只能託你們賣賣手巾,若要更好的貨色,甚至要胭脂水粉的生意,若沒有二十間店鋪銷售我的貨,我是不會答應的。」
這怎麼可能?光是三家店鋪的帳務已讓印家吃緊,哪裡來二十間店鋪?何況店鋪一開下去,沒有本錢如何支撐?更別提那些進貨的貨物件件都要本錢了……看來他們根本就做不起封天炬的生意。
印山居雙手微顫,眼裡的光芒卻越來越亮。只要這個條件就可以嗎?
「封少爺,只要我們有二十家店鋪,你就願意讓我們賣你的東西嗎?」
「沒錯,二十間店鋪是我最低的要求了。」
「那利潤怎麼算?」
封天炬朝印殘月的臉上望去,忽然低柔的道:「印二少爺,你覺得我該怎麼算這筆利潤?」
印殘月不瞭解生意,自然不知道怎麼談利潤;他呆忙了一下,無言以對,繼而看到封天炬往他衣物瞧著,他才自慚形穢。
他的衣料、樣式都是去年的,穿了一年有些破舊,只因為家裡收支都是打平,所以他不肯去做新衣,只顧著幫在外做生意的印山居打點新衫,倒忘了自己衣物破舊不堪。
封天炬這般瞧法,分明是以為他家生意利潤不好,所以才導致他穿這麼破爛,他急忙幫兄長說話……
「封少爺,我不懂生意,也不在外面做生意,都是幫忙處理些雜事,既沒有出去見世面,原就不需要多好看的衣服,所以並不是我兄長買不起。至於這利潤,就得問我兄長了,我不懂這事兒。」
印山居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弟弟穿著去年的衣衫,臉上一紅,也知是自己近期又開了一家新店,導致家中沒有現錢,所以弟弟才會穿得這麼破爛來見貴客。
他不由得望向弟弟,滿是歉意。
眼見印山居歉意望向印殘月的目光帶柔,封天炬不悅的起身道:「只要有二十間店鋪,我的貨隨時都可供應……不如我就先在你那三家店鋪試賣看看,一等你另外十七家店鋪開張,我就立即把全部貨源奉上,可好?」
印山居當然是千恩萬謝,點頭如搗蒜。
印殘月將衣鞋奉上,「昨日多謝封少爺了,這衣鞋我已洗過、漿過,送還給少爺。」
迅雷不及掩耳,封天炬抓住他的手,他一驚,卻因對方手勁強收不回來。
封天炬審視他的手,低沉的聲音有了一點怒氣:「衣物是你自己洗的?」
家中沒有奴婢,只有一個年紀甚老的總管,是印山居從老家帶過來的。老總管耳不聰、目不明,要他怎能支使一個這麼老的老人家做事?就算只是洗衣這種小事,他也不會這麼做。
「只是洗幾件衣物而已,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封天炬將他的手握緊,用拇指輕撫了一下他的手心,雖然不是什麼大動作,卻讓印殘月有一般搔癢般的感受。因為覺得這種動作好象表達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親暱,他的臉不由得火辣辣的燒起。
「請、請放開……」他將手用力一抽。
封天炬任由他抽回。
印山居正沉醉在即將拿到貨源的喜悅中,根本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
走回家時,印殘月都沒說話。
反倒是印山居說了一堆的話,而且他越說越興高炙采烈,歡愉的神情使得路上的每個人都盯著他看,但他照樣滔滔不絕,似乎心裡的愉悅只有用言語才能表達。
「殘月,只要有二十家店鋪,我們就拿得到封天炬的貨源。你想想看,才一個他口中最賺不到利潤的手巾,就已經讓我們發大財了,若是再拿到他其它貨源,我們一定會大發利市。」
印殘月雖然不願澆熄他在興頭上的熱火,卻不得不提醒他:
「哥,我們只有三家店鋪,沒有二十家,我們拿不到封少爺的貨源的。」
此話一出,馬上引起印山居不小的反應,他跳起來,連手都抖顫了。
「可以的,殘月,我們立刻再去租下十七家的店面,馬上動工,沒幾天就可以了。」
一聽他有這種打算,印殘月不敢置信。「哥,你瘋了嗎?我們三家店面就已經是打平苦撐,哪裡來的銀兩可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