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比我更成熟更周全的人。
“謝謝你。”不知不覺,竟和他說了一樣的話。也許,他也和剛才的我一樣吧,想著你謝我做什麼,這是我該做的。畢竟,他也愛樂楊,或者比我更多。
還想再說些什麼,那邊卻已經掛了電話。
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我有些失落。
其實,我很想再聽聽樂楊的聲音,在手術前。
如果說我沒有一點心慌,那是假的。
最壞的結果,我不是沒有底,但我真的不敢去想。
如果是最壞的結果,樂楊要怎麼承受?無論是姑姑,或是我……
爸爸媽媽要怎麼承受?再加上爺爺奶奶,樂楊又要怎麼面對那個殘局?
我心裡又是一陣苦笑。
終究,我所做的一切,即使盡了全力,也不能給樂楊一個安穩的保障。
事到如今,也只能賭一把了。
下午兩點準時,做完術前檢查和化驗後,我最後在麻醉同意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按照醫生的要求躺在了手術臺上。
看著麻醉劑緩緩注入體內,心裡竟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閉上了眼睛,心裡默默地念著樂楊的名字。
給我一些力量吧,楊楊……
(四十八)
哥……不要……
哥……求求你……不要……哥……
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喊聲。
我努力集中所有意識,四周卻仍是一片黑暗。
身體裡某個地方傳來一陣陣的抽痛,像被什麼在撕扯,火燒火燎。
我感覺自己開始奔跑,朝著那個聲音響起的地方。
哥……不要……哥……不要……
那聲音還在繼續,伴著一些哽咽地哭聲,時遠時近。
是樂楊的聲音,是樂楊在叫我。
他為什麼要叫我,我又在哪裡?
身體的疼痛連帶著頭也一陣陣發暈。
我想看清周圍,卻發現只有黑暗,迷糊中我伸出手胡亂地摸著,卻只有四面冷冰冰的牆。
我是在儲藏室嗎?是的,我被爸爸關在了儲藏室……樂楊在隔壁的房間,他還跪著嗎?他在叫我……
不是的,我猛地抬頭,卻看見頭上依稀模糊的天花板,它那樣低,低得像隨時會砸下來。德國……這是我在德國的寢室,原來我還在德國……那樂楊在哪裡?樂楊和我隔著海,為什麼我還能聽見他的喊聲?
什麼聲音在響,就在我的腳下。是手機的鈴聲,它為什麼一直在響,響得我連樂楊的聲音都快聽不見。
我低下頭,猛然發現樂楊竟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