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自行起身,立刻整整齊齊地站成兩列。雖說人人呼吸急促,不只一個眼裡泛起淚光,卻沒有人敢於亂了隊形,更不用說擠擠挨挨地簇擁成一團,見凌玉城的眼光掃過來,只是一個個加倍把胸膛挺得筆直。
凌玉城下獄快一個月,只是兩天前在擂臺上匆匆見過這些近身親衛,此時不由得細細打量。顯然是來之前已經收拾過,衛士們的形容還算整潔,不再是擂臺邊上被拖下去時那幅灰頭土臉的狼狽相,然而十個裡面倒有八個鼻青臉腫,衣服上的裂口裡隱隱露出帶血的繃帶,一眼望去就知道先前很是吃了些虧。
此刻劫後重逢,彼此執手相看,便凌玉城也有無數話語噎在嗓子裡,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的親衛們更不用提,士卒礙著軍紀森嚴不敢開口,賀留和丁柏兩人胸膛劇烈起伏,幾次要說話,都被湧上來的哽咽堵了回去。良久,凌玉城才深深吸了口氣,掙開兩個下屬的手掌,倒退一步側過身子:
“怎麼這麼沒規矩?——還不見過端王殿下!”
“見過端王殿下!”自賀留以下,一眾軍卒應聲下拜,寧秀在旁邊乾坐了半天,好容易等到人來搭理,趕快起身攙扶,一邊忙不迭地讓他們免禮。怎奈那些黑衣衛士們釘子似的跪在地上,拉也拉不起來,就是不小心抓到臂上的繃帶也毫不動容。寧秀又不好真的用力去拽,一時倒僵在那裡。直到凌玉城輕聲說了句“端王殿下不是外人,都起來吧”,眾人紛紛謝恩起身,這才把場面圓了過來。
兩人重新並肩坐下,賀留帶著衛士們侍立兩邊,寧秀這才嘆了口氣,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