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只有我自己能聽見的喃喃聲,卻讓景諾臉上的表情,瞬間凍結。
從他嘴裡發出若有若無的冷笑聲,卻讓我聽的一清二楚。
“藍可?”景諾哈哈的大笑聲在空氣中放肆的徘徊:“你為什麼要喊著那個丟棄你的人?白秋尋,你連丟命的時候都不掛念我這個唯一的親人?我在你心裡根本不重要!!”隨著怒吼聲,景諾爬過來撫上我臉的手沒有一絲溫度:“最愛你的人是我啊。永遠不會丟棄你的人是我。是我白景諾!!”
我想告訴景諾。沒有人能代替他在我心裡的位置。
我想告訴他…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好好補償此生對他的虧欠…
如果…我還能開口的話…
“景諾!沒時間了,跟我走!”原來從剛開始就一直想拽開景諾的人是阮新源啊。他那一頭的金髮還真是晃眼呢。
“你最好給我滾遠些!!”
對於景諾的大吼,阮新源似乎習慣了。硬將景諾從我身邊拉了開。
景諾著急著想像我伸來的手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圍觀的人群中…
不曾想過,我會在人生的最後一刻如此開心…
為景諾…為我此生唯一的弟弟…
只是我一直都沒有做好哥哥的角色。連景諾病好了的祝賀都送不出口。
到這一分鐘…我還是不懂……
還是無法徹底死心…
不認命的人,總是將自己逼的狼狽不堪啊…
25。選擇逃避
雪白的天花板…
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是哪…
是什麼…
“秋尋,你終於醒了。”
眼前的人是誰?他為什麼會露出這種喜悅的表情?他叫的又是誰?
頭好痛。到底都是些什麼!他是誰…我又是誰…我到底是誰…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
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所措……
“你…是誰?”
“蒼易然”
“我呢?我又是誰?”
“白秋尋…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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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後。
“哎呀,你又被打了啊?”
對於齊蓮的話我只有嘿嘿傻笑兩聲混弄過去。
蒼易然的脾氣不好,總是陰晴不定。
被他打,我並沒有一絲抱怨,更沒有怨恨…
如果不是我犯了錯,他是不會動手的。
5年前的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就像個新出生的嬰孩,什麼都不懂,甚至連怎麼說話都不知道。
那時候我只知道醒來後看見的第一個人…叫蒼易然。
他總是耐心的教著我說話。連繫鞋帶這種小事都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教著。
是他填滿了我5年來的空白…
齊蓮是我2年前第一次被打後偷跑出來認識的人。
那時候因為我去蒼易然書房亂碰東西,害蒼易然發了很大的火。我被馬鞭抽了一頓。覺得委屈,就跑了出來。
對於外面陌生的世界,一點都找不到方向。
後來在一家超市外碰到了齊蓮跟他的朋友。
齊蓮主動跟我打招呼,他是個很直率又很熱情的人。
是我除了蒼易然,認識的第二個人。
那時候他見我滿身是傷,硬要拽著我去他家替我上藥。
他爺爺是開診所的。是個很溫和的老人家。
那天我在齊蓮家呆了一夜。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被打就會習慣性的往齊蓮這裡跑。
齊蓮對此無奈的抱怨過,但是還是一次次包容了。
也是這樣,我們成了幾乎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不過這事跟蒼易然保了密,因為他不喜歡我跟其它人接觸。
“你真的腦袋沒有問題嗎?”齊蓮調侃歸調侃,還是會為我擦藥。
“不痛。”
“不痛你個頭啊,傻子!”齊蓮重重的按了下我臉上的淤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都跟你講了多少遍了,離開那個叫蒼易然的。你偏不聽,有被虐症嗎?”
齊蓮他真的好像老頭子…
離開…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詞…
我無法想象離開蒼易然後的自己…他是我世間唯一的歸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