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做錯了,應該道個歉吧。
紀言煩得把枕頭按在臉上,不道歉!跟連軼那種人沒什麼好道歉的!他走了最好,求之不得!
可是,不道歉的話,連軼就會徹底離開吧。
你真的願意他徹底離開嗎?
紀言煩躁得把枕頭往地上一扔,一躍而起,決絕地喊道:
“靠,道歉就道歉!”
紀言摸出手機,找到連軼的名字,按下撥號鍵,手機裡傳來電話接通的長音。紀言心中一緊,又急促地按下結束鍵。
他重新煩悶地躺回床上,自我開解道:“現在才早上六點半,連軼那傢伙應該還沒起床。要不再等幾個鐘頭,等九十點鐘再打……”
他閉上眼睛,睡了不到一分鐘,又“嗖”一聲從床上跳下來。
“我靠!打個電話我都緊張,我有病啊!不管了,現在就打,他睡覺我就打到他醒為止!”紀言大喊道,迅速地撥通了連軼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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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實際上,紀言這個電話打得還真不是時候。
倒不是因為連軼還在睡覺,而是因為——
“誰啊,這麼早就給你打電話。”西諾從白色被單中伸出一隻手,輕輕勾住連軼脖子。
連軼半躺在床上,掃了一眼手機的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喂。”
紀言聽見連軼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竟然緊張起來:“啊,是我……”
“嗯。”連軼有些懶散地應了一聲,對西諾說道,“別碰那。”
西諾躲在被單裡“咯咯”的笑。
紀言愣了一下:“啊,什麼?你跟我說話?”
連軼拿開西諾不規矩的手,淡淡問道:“什麼事?”
西諾從被子裡鑽出來,倚靠在連軼肩上,輕輕地笑出聲。那笑聲隱隱約約傳入了紀言耳中:“連軼,你旁邊有人嗎?”
連軼並未回答紀言的問題,只是重複問道:“什麼事?”
“那個,你今天有空嗎,我……”紀言躊躇地說道,“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連軼沉默一陣,道:“那你等下來找我吧,我在龍泉。”
紀言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什麼‘龍泉’啊?喂……喂?喂?喂!”
連軼已經結束通話電話。
紀言有些生氣,用力地抿緊唇,狠狠踹了下牆——
我話還沒說完,連軼怎麼就掛電話了!
“真是討厭的電話……”西諾低聲抱怨道,在連軼的胸口劃圓圈:“你等下要去龍泉麼,是去等那個男孩子,還是打檯球?”
連軼點燃一根菸:“這兩者不矛盾。”
“我很好奇那男孩是什麼樣的人,竟能讓你在看來電顯示的時候……”西諾在連軼的眉毛上輕輕一點,“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連軼淡淡地道:“好奇的話,等下就能看到了。”
紀言跑到樓下網咖上了個網,才查到龍泉原來是S城最大的檯球會所。那個地方在S城的西南角,而紀言住的地方在S城的東北角,兩點之間構成了S城的最長對角線,如果搭公交車的話,樂觀估計需要四個小時才能到。
紀言心想連軼肯定沒耐性等他四個小時,便一咬牙,打了輛計程車。
不生氣,不衝動,不罵髒話……紀言坐在計程車上時,反反覆覆暗示自己,一定要心平氣和地和連軼說話,一定要心平氣和地和連軼解釋……
紀言心中隱隱有個預感,如果他今天不能控制自己衝動急躁的缺點,那麼兩個人以後就會真的形同陌路了。
九點鐘左右紀言終於到了龍泉臺球會所門口。他給連軼打了一個電話問連軼在哪,連軼似乎正在打球,說讓他在門口等著,然後利落的結束通話了電話。結果紀言一等就等了三十分鐘,出來的人還不是連軼,是個不認識的男人。
那個男人和連軼年紀相仿,頭髮挑染成紅色,脖子上掛著十字架項鍊,穿件花花綠綠的襯衫,腳上夾著一雙黑色拖鞋。他看了看紀言,又朝四周望了望,確認沒有其他可能的人之後,朝紀言咧嘴笑道:“你是紀言對吧?”
這個男人笑起來爽朗明亮,讓人心生好感。紀言點點頭,問道:“你是……”
“啊,我叫丁聞!”他親切地把手搭在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