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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連軼掃一眼丁聞,道:“你淡定點。”

“我沒法淡定啊!連軼,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那傢伙!”丁聞一臉鄙夷,“仗著家裡的權勢,他什麼勾當沒幹過?哼,傲慢得不得了,我看他一眼都嫌煩!”

“丁聞,你這麼說讓我覺得你在嫉妒他。”

“啊呸呸呸!我嫉妒他?”丁聞大聲嚷道,“我憑什麼嫉妒他!我煩死他了!”

“既然煩他,就不要說他。”

“啊,我也不想說啊!玷汙我嘴巴!”丁聞說道,語氣一頓,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你跟韓以風賭的人是誰啊?不能跟韓以風說,能跟我說吧。”

“你也不能。”連軼斬釘截鐵地拒絕。

“連軼啊!”

“和你無關。”

“就說個名字嘛!”

“你不認識。”

“連軼,我好奇啊……”

“好奇害死貓,不要再好奇了。”連軼一字一頓的道。

這邊,丁聞纏著連軼,想方設法地從連軼嘴裡套話,那邊,紀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哎,你感冒了?”小清關心地問。

紀言蹭蹭鼻子,“沒有吧。”

小清想起另一件事,捅了捅紀言:“對了,你道過歉沒?”

紀言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你怎麼比我還急?”

“我好奇嘛!”小清無辜地眨著雙眼,“我真是特別好奇。”

“沒有!”紀言說道,端起客人點的酒水,“你自己好奇去吧,千萬別來煩我!”

四天了,沒錯,四天了!

紀言一邊上班一邊忍不住想,連軼那個傢伙肚量真小,生個氣居然可以氣得四天不回來!

連軼要是真的打算離開,那也該跟他打個招呼吧。死皮賴臉地住進來,又一聲不吭離開,算個什麼事,算個什麼事!

——靠!

紀言在心中憤憤罵道。

紀言就這樣反反覆覆地想著,一直想到下班回家。

他開啟門,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屋子,突然覺得這個小小的四十平米,變得無邊無際的大。

人就是這樣,得到的時候不珍惜,離開了又覺得可惜。

紀言躺在沙發上,腦海裡蹦出以上的話。

他也說不清楚現在他心裡是什麼滋味,有點難受,又說不上是哪種難受,只是突然覺得,那個每天催他洗了澡再睡的人消失了,那個每天會把一日三餐準備好的人消失了,那個有時會坐在椅子上安靜吸菸的人消失了,那個開著煩人的玩笑但事後想來也沒什麼所謂的人消失了……

連軼在的時候,他覺得煩,連軼不見了,他也覺得煩。

不止煩,而且有些……孤獨。

紀言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別人做什麼都跟他無關,他做什麼也跟別人無關。連軼闖入他獨自一人的生活中,一點點的,改造著他那些孤僻乖張的習慣。

可是,當紀言逐漸適應和別人在一起生活時,連軼又悄無聲息地選擇了離開。

“走的話至少把東西帶走啊。”

紀言自言自語道。

“電視、冰箱、空調、沙發……這些都帶走吧。”

紀言輕聲說道,把連軼的兩個旅行包找出來,慢慢地收拾所有屬於連軼的東西。

紀言收拾得差不多了,又到洗手間和廚房轉了一圈,確認沒有什麼遺漏,便拉上了旅行包的鎖鏈。他漫無目的地坐了片刻,又想起床頭抽屜還沒檢查。

紀言拉開抽屜,發現幾盒未動的香菸。“靠,把香菸放我抽屜裡!”紀言嚷道,將香菸塞進包中,餘光一瞥,注意到一本淺色封面的書。

紀言拿起書,一時愣住。

書籍的作者,竟是紀言最喜歡的建築師。

丹尼爾·李布斯金——一個忠實於自我,執著追求純淨的藝術,把大自然的光與影融入作品的天才建築師。

他不知道連軼也喜歡看這型別的書,印象裡連軼永遠拿一本《財經週刊》之類的刊物,懶洋洋地閱讀著。

“你喜歡這個建築師?”紀言記得連軼這樣問過他。

紀言把書放回抽屜,有些疲倦地躺在床上。

怎麼辦,要道歉嗎?

紀言搖了搖頭。靠,我憑什麼道歉,是他自己小心眼!

可是,是我爽了約……

是我沒及時通知他……

是我把他罵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