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學字,這是你幾世燒高香也修不來的奇緣!”
崔惟遵命稱是,引雲念走了。
出了正房院落,崔惟跌足而笑,撫胸笑得氣都喘不勻,拉雲念道:“你可真道行高深,不但迷了我去,連一把年紀的我外祖父也一併迷倒了!”
雲念卻未笑,轉頭看崔惟道:“我若真是狐狸變的,你還笑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可以這麼非禮我
崔惟愣在那裡,想了一下道:“你不是——”他想說你不是狐狸變的,話說一半卻忽然驚心,不覺轉成了疑問語調:“真的狐狸變的?”
雲念有些清冷的微微笑看崔惟,崔惟陡然覺得頭冒冷汗。眼前的雲念似幻還真,越看越美得不似凡人——
雲念丟下崔惟,轉頭自走了。
崔惟目瞪口呆看著那美好身姿越來越遠,一步步遊魂般跟上去。
越瞧越覺得雲念像狐狸……怎麼辦?
兩人回了房間,雲念一如既往的到書桌前磨墨,身姿秀美超然。崔惟走到雲念身後,心念一橫,閉目抱住雲念腰身,道:“你只要在我身邊,我就開心。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是狐仙還是神仙。只要你肯陪我,就是此生最大的福分。”
雲念未動,也未擺脫他,仍是一下下磨墨。
崔惟覺得自己懷裡確乎抱的是一個人,難道真是隻狐狸嗎?竟而心有些發抖。傳奇故事裡的書生都盼著遇到鬼怪狐仙,結一段奇緣,哪知若真成真了,也挺嚇人。崔惟直疑懷裡抱的一縷青煙,雲念就此消失不見。
崔惟定定神,頭抵在雲念脖頸裡,嗅著那幽幽清雅香氣。同住的這將近一年,從不見雲念薰香,可雲唸的身體裡自然就散發淡香,若是幾日不得洗澡,那香氣就會越發濃郁些。以前崔惟曾暗覺神奇,今天卻越發化魂。難道雲念真是——
不,狐狸是臊的,怎會有這般優雅好聞的香,若真是仙,雲念定也是花仙,或天上掌管香料的神仙。
雲念終於笑道:“放開我。我便是狐仙,也不可以這麼非禮我。”
“狐狸哪有你這樣的香氣,說,你的體香從何而來?”崔惟不放手,唇輕輕觸到雲念細膩白淨的脖頸。
“天生就是如此。我自己不勝其煩。”雲念終覺後頸不對,側頭避開,雙手掰崔惟的手。
“雲念,將你給我吧。”崔惟情動,雙手環扣加力,身體緊密與雲念貼近,雲念急了,手肘後撞,陡然發力將崔惟過肩摔擲地上,崔惟只覺頭腦轟的一下,身體劇痛,不明白間已仰在地上。
前胸後背臀腰痛得崔惟有點呲牙咧嘴,還羞愧。好一會兒聽頭頂傳來雲念安慰的聲音:“你沒事吧。對不住。”
崔惟又愧又惱,雲念身手如此利落有力真是大出崔惟預料,羞臊狼狽爬起來自嘲道:“你不殺我,已感恩戴德。”
雲念清靜的聲音低聲說:“你不要這樣了,否則,我會離開。”
連朋友都沒的做了。
崔惟收拾起惱怒羞慚,用殘存的理智說:“是我不對。”轉頭出了房間去。
顫抖腳步走過假山石,頭抵在冰冷的牆上,不知覺便是滿眼的淚。惱、羞、愧、失落、傷心,還有些別的。
方才雲唸的那一摔雖厲害,手下卻是留了情,否則可以繼續出手教訓他。雖然雲念平素溫柔,動起手來,卻是一點都不溫柔的。
自己對雲唸的貪念與佔有心真是可笑了。
因了雲念說是狐仙,自己就敢唐突冒犯。哪怕雲念真是狐狸,自己的行為也是可笑了。情感面前,人並不比狐狸高貴,哪裡就有了恣意佔有的理由?
崔惟感受著身體的疼痛,難受的閉上目。
有腳步聲來。是雲念。
雲念來在他身後,輕聲喚:“崔兄。”
崔惟愧悔不堪,沒好意思回身。
“我最怕別人侵犯我,一時下手沒分寸。你別難受。你若真對我有心,得先明白我這個人。只是,從此你的一生就得由我庇護,性命由天,你可願?”
崔惟轉過身來,眼前的雲念蒼白、同情、傷感,還有些孤注一擲,彷彿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崔惟點頭,心下納罕。
雲念躊躇道:“別說是你,——太子當日也被我打了。我才離了京。我將我的過往告訴你,你別恨我。”
崔惟心猛的一沉。
太子——雲念打了太子,那是什麼罪?雲念是帶罪外逃?崔惟俠義精神發作,勇敢看向雲念,生死同命運,他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