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又開起了賭場,這次他放聰明瞭,誰也不信,以免出現當年的錯漏。
本來如果方若雨能順利從南京拿到資料,下一個任務就是回到張京身邊,張京當年最信任的人就是他,而且沒人敢動這個賭場老闆,包括顧南山,所以方若雨來到上海,想的就是這個。其實只要他逃出南京,顧南山就會實現兩人的約定,放了他。這是一個死亡遊戲,他在南京躲藏了一個禮拜,終於等到了來南京交接的張京。不然以他的能力,怎麼可能逃得過顧南山的軍隊?
他現在仍然在幫張京的忙,反正脫離了組織,方若雨也沒必要把他當做敵人,張京變成他的老闆,很好,他在上海的靠山是有了。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防顧南山。
他想盡一切辦法讓張京信任自己,又不能表現得太顯眼,最開始他被派去解決欠下賭場高額債務的人,最近盯場子的阿五回老家了,他又被調到上面來,看住賭場和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人。這其實是個輕鬆活,起碼比殺人簡單多了。
方若雨站在門口,眯了眯眼睛,這其實是眼睛疲倦的表現。已經快十一點,他從中午十二點就開始看監視器,已經來的客人是不用盯了,但從晚場十一點開始,來的都是一些老手和重量級客人,每到這個時候,阿五都會從房間裡出來流動盯人。
轉了好幾桌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到十二點賭場關門所有人都可以下班了,他第一次上夜班身體上還不能完全接受,也總算能理解阿五那小子為什麼總頂著黑眼圈和他喝酒了。
“嘖,真不是人過的。”
方若雨沒想到這個時間老闆還會來賭場,這件紫紅色的衣服怎麼這麼顯胖,要宣佈下班也不用親自來吧?張京肥胖的身軀抖了一抖,再使點力肉都能抖下來。方若雨嗤笑一聲,張京立刻瞪了這不長眼的小子一眼。“阿雨,介紹一下,南京13區的指揮官,顧南山,顧爺。”
原來張京龐大的身軀後面真的藏了一個人。
方若雨笑著笑著就撐不住了,這應該是他最尷尬的經歷。
他穿著軍服就來了,身材筆挺,方若雨以前曾誇過他的臉部稜角分明,不笑不說話的時候就有能威懾全場的霸氣,他的眼角眉梢、不動聲色的薄唇,他都很熟悉。
去年的生日,他還想要殺他。
霓虹燈下,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逃過軍隊的追捕,他們把他送到了他的眼前,很快,他就會舉起槍結束他的生命。這就是一個悠長的夢,你以為逃脫了,其實根本沒有。
他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從見到他的那一刻,不只是身體,連心都在顫抖,他能感受到心在胸腔內劇烈地跳動,就是這樣,才害怕。
顧南山,他的出現,實在是太可怕了。
軍裝男人漸漸露出了不悅的表情,張京暗自奇怪:這小子跟了我這麼多年,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就是當年老子倒臺也沒怕過,今天怎麼回事?關鍵時刻給老子掉鏈子是吧?
他想,在顧南山面前,面子不能丟。
他抬起腳踹飛了方若雨,“廢物!”
方若雨捂著胸口爬起來。
“膽子都到哪去了!來我張京的地方做事還不把膽子提著!顧爺是殺你爹媽還是搶你老婆了你這麼瞪著他!連人都不喊一聲你讓我張京的面子往哪擱!”
整個賭場都被嚇得沒人敢說話。
方若雨被踹的心口疼,心想張京真是下足了力氣,難怪整個上海沒人敢跟他對著幹,張京是想給顧南山做戲看,他連平時最信任視如親兄弟的手下都可以當眾教訓,想讓他顧南山知道,張京,沒有弱點。可是顧南山難道就有弱點了嗎?
他從前以為顧南山的弱點是他,可是從那個生日以後,他也不信了。
整個場子裡,就顧南山雲淡風輕地走向了賭桌。
張京想做戲,可顧南山根本就不屑看,他忘了,他是來賭博的,要想看戲,哪裡都有戲看,他比以前更冷酷,更冷漠。
張京苦大仇深地看著方若雨:“你這小子今天給我惹了不少麻煩,去找阿七,你知道要做什麼的。”
他頓時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疼,齜著牙跑了。
賭場裡也有個規矩:不懂規矩的小子都會被送到小七那裡,先吃幾板子,吃完板子也就聽話了。方若雨從來沒見過小七和他的木棍,因為他從來沒犯過錯,因為他從來沒在這裡遇見過顧南山。
很好,現在他居然破了自己的記錄。
犯了來賭場之後的第一個錯誤,不尊重顧南山。
方若雨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