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今天過生日,去不了,叫您一定要去,代他向萬達公司的老闆道個歉,順便送上賀禮。”
助理說完就收起資料夾站在一旁,等待林吾誠的指示,看見林吾誠似乎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才轉身離去。
真是什麼添堵來什麼,煩心事就跟趕集似的紛擁而至,讓本就煩亂的心更加煩躁,撥通孫君偉的電話陰陽怪氣、夾槍帶棒地調侃了一通,才算微微舒暢下來。
晚上八點,瑞豐酒店二樓大廳,萬達公司的慶功酒會按時舉行。
燈火輝煌的大廳擠滿了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男人和珠光寶氣、長裙飄飄的女人,碰杯聲、寒暄聲、音樂聲此起彼伏,爭先恐後地侵襲著脆弱的耳膜。漸趨強烈的鼓譟牽動著蠢蠢欲動的心緒,如微弱的火光驟遇曠野狂風,大有星火燎原之勢。
仰頭喝下一杯微顯沁涼的香檳,心裡的煩躁稍稍壓制下來。
斜倚在大廳的柱子上,冷眼看著燈光下惺惺作態、被虛榮和虛偽層層包裹的男男女女,林吾誠只覺得一陣反胃。別說他生平最厭惡的就是混在一群直人當中,就他現在的心情而言,也根本不適合這樣的場合。
是時候走了。
歉也道了,禮也送了,該走的過場都走過了,已經沒有必要再待下去。
再待下去,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也難說。
一個服務生自眼前走過,趁機把酒杯放進托盤,林吾誠轉身就想走。卻被站在身後的人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心忖是大廳裡太過喧鬧了,還是自己太過不專心了,竟然連有人站在身後都毫無知覺。
而這個人,偏偏還是羅希。
前一刻還在慶幸他尚未到場,這一刻才後知後覺,自己已然成了他眼中的獵物。
——真他媽的烏鴉嘴!
在心裡罵了一句,林吾誠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打個招呼說聲恭喜,就見羅希微微湊近一些,稍稍提高了音調問:“要走了?”
微微後仰身體拉開距離,林吾誠不置可否。
“看你的臉色……怎麼,有心事?”
羅希說這句話時的語氣顯得很隨意,彷彿只是隨口一問,很有些不經意。林吾誠聽著卻不覺得,細細品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煩心事太多導致自己疑心重重,竟聽出幾分別有用心的味道,便痞痞一笑,沒說什麼。
言多必失。
這個詞,他還是知道的,並一直作為警句銘記在心。
可羅希從來就不是什麼會善罷甘休的人,看到林吾誠已經退回了柱子旁邊,索性一步步把他逼到了柱子後面,稍微隔開眾人的視線。
同時,羅希也是個敏銳的人,單看林吾誠一蹙即放的眉頭,就知道他已經對自己剛才的話心生懷疑,卻並未打算放棄拐彎抹角。
淺呷了一口酒,對著華麗貴氣的吊燈舉起杯子,羅希邊看著光影浮動的液體,邊用一種伺伏在陷阱旁邊的語氣說:“林大總監一向諸事順心,依我看來,能讓你煩心的想必也只有一個人。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雖然林吾誠是個心機深沉、在生活中時常弄姿作態的人,但正因為自己也是這種人,林吾誠才越發不待見這種人。
“有什麼話就直說,少他媽裝模作樣,沒那個時間跟你耗!”略顯不屑地哼了聲,林吾誠的話半點不帶客氣。
“我這不是怕直說出來你接受不了。”收回酒杯,羅希轉頭看向林吾誠,本就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透出幾分危險的意味,“但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怎麼樣,你弟弟向你表白了沒有?”
林吾誠一愣,瞬間瞭然。
沒有白痴地問“你怎麼知道的”,而是選了個眾人看不到角度,一把揪住羅希的衣領,惡狠狠地問:“是你教唆他的?!!”
看一眼林吾誠被憤怒的陰影所籠罩的臉,羅希勾起嘴角邪邪一笑,裝作自嘲地說:“教唆?我哪兒有那個本事,煽動得了你的寶貝弟弟!充其量不過是幫他個小忙,幫他看清自己的心意而已。”
頓了頓,見林吾誠還是滿臉兇光地盯著他,又介面道:“我要真會教唆人,那也是教唆他一腳把你踹到我身邊。你說是不是,小誠?”
羅希邊說又邊朝林吾誠湊了過去。
背後就是柱子,林吾誠退無可退,無可奈何地被一隻手撐著柱子的羅希半困在懷中,揪著衣領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兩人身處的地方,是大廳靠近出口的一處牆角,並不引人注目。
偏頭看了大廳一眼,見眾人已經迫不及待地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