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淡酒,和他說:我不覺得他多變態,處習慣了都挺好的。雖然個性上有點小毛病,但相互容忍點也沒什麼呀。
黎離離驚悚了:媽呀!市上還真有受得了那死變態的呀!這是真愛啊!
林玥挺鬱悶:我受得了,可是他不要啊。
黎離離一聽就怒了,抹布往吧檯上一摔:憑什麼!不嫌棄他就是積德了,居然還不要?看我回頭收拾他!
話沒說完,秦遊從他背後出現,長手一撈,把他按在吧檯下面渾身撓癢癢:嗯?你收拾我?來啊?
黎離離被撓得像條脫水的魚一樣亂彈,吱哇亂叫,好一會兒才掙脫出來,連吧檯都不管了,捂著肚子逃之夭夭。
秦遊自己從吧檯上倒了杯酒,坐下慢慢喝。
林玥看了他好半天也不見有反應,只得自己坐近去:“秦遊,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談一談……”
秦遊趴在吧檯上,歪著腦袋看著他,笑眯眯地說:“先生,約炮請去Gay吧。”
— 廿叄 —
林玥回到家裡,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秦遊這傢伙,生下來就沒長心嗎?
哦,也不完全是,好歹這回說的是“約炮”,措辭比以前委婉多了,還給自己留了幾分面子,林玥自嘲地想。
也不是非他不可,說白了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安安穩穩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不是隻有秦遊一個人符合這條件。
可真要找起來,難度也不小。
這個圈子,玩的人太多,認真的太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又或許,如果找的是個面相憨厚舉止端莊的人,會比秦遊更合老爸眼緣,阻力小一些?
用膝蓋想也知道是瞎扯淡。
林玥把秦遊拍的那套寫真翻了出來——當時的那套樣片散在地上,幾乎被林老先生踩回紙漿,這是他等老爸走了之後又重新找Nair要的,還是裝訂好了帶硬殼封面的樣板展示冊子。
翻看過一遍,又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再看一遍,當初明明覺得太娘們太騷氣的臉,現在是怎麼看怎麼也找不出一丁點兒不順眼的地方了。
試想一下,如果不是這張臉、不是這個人,每天和自己光溜溜地睡在一起,和自己共用牙膏、剃鬚泡沫和洗髮水,面對面地吃飯、從彼此的碗裡挑揀愛吃的菜,早上不刷牙就親吻……
除了噁心沒別的感覺。
說是喜歡上了也好,還是單純的習慣了也好,一旦上心了,就沒法跟砍甘蔗似的斷開就完事兒。
難不成就只有我在一頭熱?林玥很是氣悶地想,說得好聽,只要是想認真過下去就絕不會中途落跑,現在拍拍屁股抬腳就走,說話跟放了個屁似的。
也不對,秦遊根本就不是會作承諾的人。
那話其實是陳哥說的。
林玥跳起來去找陳哥的名片。
在電話裡把來龍去脈都跟陳哥仔細交代完,林玥嘆口氣:“我真的是挺認真的,而且也覺得他挺好,能定下來一輩子都不換了。但是我爸我也是真沒法,他在國外,一年到頭都是實驗專案,四五年也未必能抽著空回來,回來頂多待半年。老人家觀念我拗不過他,說句不好聽的,熬到他死,我們都還剩下大半輩子,但我不能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就不認自己親爹了。”
陳哥安安靜靜聽完了,沒表態:“你這麼說,我能理解,有爹媽的都能理解,但跟秦遊說屁用沒有。他天生就是個野崽子,丁點兒委屈都受不得,你手還沒揚起來他都逃到十里地外去了。就算這次能湊回去,下次再來一次,我保證你連找都找不著他,等你爸昇天還有好幾十年呢,你能保證隔著地球坑就天高皇帝遠高枕無憂?”
林玥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陳哥繼續道:“其實要說也是,秦遊雖然跟個白眼狼似的,好歹也是個死心眼護食的狼崽子,你要能受得了他,找他過一輩子還真挺靠譜。但你也不能等著你爹活一天就熬一天,要是你爹長命一點你這輩子就唸經積德去吧。這樣,明天晚上你來酒吧裡,咱倆當面談談,直接帶你找他去,剩下的都是你們自己的事兒。怎麼著我也喂他這麼多年,這點面子還是有的,你看成不成?”
自然沒有不成的道理。即使成敗不定,林玥也滿心慶幸尚有迴轉餘地。
陳哥沒有約具體時間,林玥自己估計了一下,陳哥要吃晚飯,聽說很注意養生,那飯後估計還有散步什麼的,不能亂了別人的步調。酒吧開門一般是晚上五六點,林玥把自己收拾好,卡著七點差一刻出了家門,不想走到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