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划算了,於是便接了下來。想起趙構一邊打哈哈一邊說“寶劍贈英雄”的話,他心想總有一天會在趙構的胸口上個窟窿眼,方能消心頭之恨。
“我要的人捉來了嗎?”秦夕照好整已暇地把劍還入鞘中。他不急,沒有什麼可急的,急的應該是陸商陽。
“已經照將軍吩咐,安排好了。”
秦夕照唇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笑得段凌峰心中打了個突。秦夕照每次露出這種笑容時,總會讓他不寒而慄。這跟對著趙構的感覺無異。這個將軍太年輕,生得又太過俊美,趙構又對他可說是破格提拔,委以重任,他們這些副將難免不會有想法。只是一路上看秦夕照確實深諳兵法,段凌峰也慢慢心平。只是這清風寨上關卡道道,易守難攻,他心裡也存了個念頭,要看這個書生般的青年將軍如何把它攻下。
秦夕照上了馬,與段凌峰並肩而行。他笑道:“你心中一定好奇,我會如何攻下這清風寨?”
段凌峰料不到他竟會直截了當說出自己心事,面上一紅,道:“末將確有此意,將軍休怪。”
秦夕照搖頭笑道:“為什麼要怪?這地方本來就不好攻。我在上面住了那麼些時日,難道還不知道?若要簡單的法子,拿人去堆不就行了,你清風寨再固若金湯,也不過小小一個山寨,又不是什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險,千軍萬馬衝上去,你抵擋得住嗎?大宋要什麼都沒有,要人可是一抓一把,直接上不就是了。”
段凌峰心中暗驚,這人好毒的心腸。雖然他說的辦法確實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法子,但也未免太不把人命當一回事了。
秦夕照斜睨他一眼,道:“怎麼?嫌太狠麼?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沒那麼多婆婆媽媽的戒條。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倒是其次的。不過,說說而已,這次不一樣,我要親手攻破清風寨,正大光明地破它。”最後幾個字他拖得特別慢,聽得段凌峰心中冒上一股寒氣。
段凌峰道:“從剛才我們突襲,抓了他一大批清風寨的人,裡面就安靜得出奇,不再有動靜,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把人誘得出來。”
秦夕照嗤地一笑:“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只要我一到,陸商陽自己就會乖乖地出來了。”
他睨著段凌峰,“你不信?好,我馬上證明給你看。”
他催馬上前,揚聲叫道:“陸商陽,我已到了,你還不出來?”
陣後出現了陸商陽的身影。相隔甚遠,秦夕照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看到他身邊有個身形苗條的女子,心知是雲煙霏,朗聲道:“陸商陽,你一個人死也罷了,還要把你的紅顏知己也拖著一起死,你也真不夠意思。”
雲煙霏大怒,喝道:“你這小人,兩年前陸商陽饒了你性命,現在你又恩將仇報!你當真是卑鄙小人!”
秦夕照也不生氣,笑道:“你說是,那便是罷,我不跟快死的人爭執。只是說到此,兩年前若非是我念著跟陸商陽的情誼,你雲宮主也早是黃泉路上的人了,你怎麼就只記著陸商陽救過我呢?”
雲煙霏語塞,怒道:“你放過我,也沒見得安好心!”
秦夕照笑了,道:“沒安好心?朋友妻,不可欺,我若對你有此心,倒是真的天誅地滅。要給我安罪名,也找個象話點的,如何?”
雲煙霏漲紅了臉,無話可說。陸商陽沉聲道:“秦夕照,你這樣做,已經違了武林道義,我既未叛亂,又未謀反,你為何一二再,再而三地相逼?”
秦夕照笑道:“這才是我第二次來殺你,何必說到第三次。何況,也不會有第三次了。老實說,官場上的事我也不想理會,他們說你叛亂,你就是叛亂,我管的只是剷平清風寨,取你人頭。這次比上次還要輕鬆,既無秘密,也無忌諱,我要做的,只是斬草除根,永無後患!”
陸商陽喝道:“你逆天行事,絕無好報!兩年前的教訓,難道還不夠?”
秦夕照冷笑道:“我已不是兩年前的我,已沒有惜晴的牽絆。現在的我,肆無忌憚,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端王不信任我,那是他自己的失策。我敗在你手下一次,但,陸商陽,決不會有第二次。”錚地一聲,長劍出鞘,劃出一道月華般的冷光,陸商陽不由得暗讚一聲好劍。“殺你,已經成了我生命的一個組成部分了,殺不了你,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陸商陽隔得如此之遠,依然能看到他劍尖隱隱有月華閃動,燦然生輝。光芒閃得他頭腦中有些發暈,那天晚上,琴聲錚錚和著刺目的鮮血,難道都只是自己的一個夢境嗎?如果是,為什麼那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