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違背了他自己的原則的時候,大概,就離死期不遠了罷。你,趙構,也不例外。
“王爺!”林巖長劍已落地,趙構一擋之力,非同小可,已震得他手臂痠麻。
趙構手執玉簫,靜靜站在那裡,注視著秦夕照,他的眼神很複雜,複雜得彷彿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王爺!……”
趙構低聲喝道:“退下!我的事,由我自己決定。”
林巖動了一下嘴唇。他知趙構心意已決,既然他親自出手,就決不容別人再動秦夕照一下。揮了揮手,與幾名刺客退了出去。
秦夕照不再有笑容,道:“趙構,你比我想的還狠。”
趙構淡淡道:“如果我夠狠,你現在就已經是個死人!”
秦夕照不語,他知道趙構說的是事實。“如果你命人殺我便是為了來救我的話,你現在一樣可以動手。“
趙構背轉身去。“明天趙桓登基,我也遵守承諾,封你為寧王。你非皇室中人,封爵到此,已是極致。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麼,但,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人生在世,不過百年,彈指一揮間,如此而已。你不盡情享樂,一味追憶過往,有何意義?”他回眸,眸中竟有深切悲哀,“逝者,如斯夫。聰明如你,難道當真不懂?”
趙構往門口走去,走到門邊,頓住,緩緩道:“夕照,不要逼我殺你。”
秦夕照冷笑道:“王爺此舉,本來便是嫌我知道得太多,殺人滅口而已。”
趙構冷然道:“你心中明明知道,你是在強詞奪理。你為何,我不知,也不想知。或許等到我知道的那一天,也就是你死於我手中之日!”
秦夕照道:“雖然這句話很俗,但我還是要說。趙構,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趙構猛然回頭,直視著他道:“那好,咱們就來鬥鬥法。不過,雖然這句話也很俗,但我還是要警告你。你要知道,那個輸的人,必然是全盤皆輸,一無所有!”
秦夕照道:“我本來便一無所有。還有什麼可輸掉的?不過是這條命罷了。”
趙構嘿嘿一笑,道:“只怕到了那時,你這條命也不是你的了,是我的。”
一轉身摔門而去,門扇在風中左右晃動。
秦夕照望著他背影消失,慢慢坐了下來,衣衫已被汗水溼透。
趙構,我們就來鬥鬥法。
嚴命難違,我也是不得已。你不該,是擁有那管鳳血凝的人。
我已失去所有,我還有什麼好失去的。
秦夕照拈起一顆白子,慢慢放了下去。
輸贏成敗,又怎由人算。我盡力,由天定罷。
22
如今的宋國,早已是風雨飄搖。遼,金,西夏,均是虎視眈眈。所以,在如今的情況下稱帝,決不是一個聰明人該有的選擇。所以,秦夕照佩服趙構,對於一個野心大得驚人的人,能夠作這種決定,即使那個皇帝是自己手中的傀儡,也不容易。畢竟,對皇室的正統皇子而言,榮登大寶,是最大的夢想。那種君臨天下的感覺,是夢寐以求的。只是,若不把宋國扶持得強一些,這個皇帝,不做也罷。
趙構重兵在握,但徽宗雖然昏庸,卻是固執。加之定國侯對他影響力甚強,徽宗一日在位,趙構一日不能隨心所欲。定國侯再料神如神,也決想不到,外表一如既往的欽宗趙桓,心中所想要的卻並不是皇位,只是趙構手中那一顆黑色的藥丸
正如趙構笑著對秦夕照所言:“我喜歡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法。我也不在乎什麼卑鄙、無恥、下流之類的說法。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秦夕照心中暗道,我倒想看看你趙構成“寇”的那一天,表情該是如何?於是當晚,夜探定國侯府。不,談不上夜探,只是去拜訪一下。
不過,再怎麼樣,也不能正大光明進去。越牆而入,秦夕照也就好整以暇地站在裡面,等著有人來招呼。反正這府上高手不少,如果自己動手,決討不了好去,還是老老實實當個客人吧。
然而他卻沒想到,出來“招呼”他的人竟是韓鐵凝。
“韓兄當真是憂國憂民啊,這麼晚上還在府內巡視。我本以為在清風寨會遇上韓兄的。”
韓鐵凝看著他,眼睛裡的神色很奇怪。“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一種人,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錯的,還至死不悔,你已經弄到了天怒人怨,人神共憤的地步,你可知你最後的下場是什麼?你有才,你要功名,侯爺一樣可以助你,你為何要依附趙構?難道真如外間所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