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的聲音,緩緩的抬了頭。
“你是何人?怎會到朕的寢宮來?”
“我來看家兄。”那人的聲音脆脆的悅耳。
“哎呀……”小六公公在一旁嚇的不輕,拼命的扯那人的衣袖。
“家兄?”
“是,床上躺的那位正是家兄。”
“哦?你叫什麼?”
“奴家叫流梨!”
“流梨?你是流卿的妹妹?”
“是是,皇上,這位正是流大人的妹妹,大國公宋大人正在外面候著那……”小六公公低頭說道。
“哦?有何事?”
“宋大人說擔心流大人,便早早的來,皇上還未醒來,就一直在外面候著,這姑娘……啊,流,流家小姐也一起來,只是一沒留意……”
“恩。”
楊天彧站起身來,“先下去吧。”
“是!”小六公公急忙吩咐丫鬟上來伺候。
西廂 33
宣鳳英坐在塌上,從生了楊天彧後,身子一直就不是特別好,怕冷,雖然天氣已經轉暖了,還是離不了暖塌,這會著了正裝,把手擱了紅絨繡鳳包好的小銅爐上烤著。
遠遠聽到太監傳報,知道楊天彧來了,臉上不由的一笑,回頭對宋思先說,“宋國公,你先回避吧。”
“是,皇太后,微臣先下去了。”
“恩!”宣鳳英擺了擺手,慈眉善目的笑著。
“兒臣叩見母后。” 楊天彧就近在塌前行了禮。
“恩!起身吧,”宣鳳英笑笑的招手,“來,彧兒,過來這裡。”
“是,母后。”
楊天彧也笑了,過去挨著宣鳳英坐下,宣鳳英拉了楊天彧的手,一陣噓寒問暖的拉扯嘮叨。
“呵呵,哀家可是太羅嗦了?”
“母后,兒臣最近忙於朝政,母后寬容免了兒臣每日的請安,就縱容兒臣任意妄為了?這可是母后的錯啊。”
楊天彧笑了回握宣鳳英的手,給她捏捏骨。
“你這孩子,”宣鳳英點了點楊天彧的鼻頭,假裝拉下臉來,“看來哀家要對你嚴厲一點?”
“那還是別!母后還是縱容兒臣吧。”
楊天彧有點耍賴的蹭著宣鳳英,心裡一陣暖意。
“彧兒,薛無夜的事,你要如何處理?”
“恩,母后覺的如何?”
楊天彧有點懶懶的靠在背塌上,低著頭,垂下眼簾。
“讓他到我這來吧?”
“哦?”
“他對你用情深,你若捨不得打到冷宮裡,就讓他來我這吧。”
“母后……”
楊天彧皺起了眉,說實話要把薛無夜打到冷宮還真是捨不得,自己也清楚,那日薛無夜的箭的的確確是朝了流溪去的,只不過為了兩個字:嫉妒!
這情字,果然害人至深。
母后是怕自己為難,說是把薛無夜送到毓日宮來,還不是為了將來自己接他回去有個好藉口。
於是低了頭說,“謝謝母后。”
“嘖,這孩子。”
“來,把這個喝了。”宣鳳英讓丫鬟呈上來的銀碗放到塌上案几上,“前日裡,日月府裡送來的,說是西番進貢而來的千年雪蓮花,我讓人加了料熬成羹,喝了兩日,就覺著氣也順了,連一直的頭痛都好了許多,你最近勞累,看你瘦了許多,趕緊喝了,我再讓人給你送些過去。”宣鳳英摸著楊天彧的臉頰,眼裡忍不住噙上淚水。
“母后,讓您擔心,孩兒不孝。”
“傻孩子,快喝了吧。”
“是。”
看楊天彧把碗裡的喝乾淨了,宣鳳英才破涕為笑。
“彧兒,哀家有事與你商量。”
“母后請講。”
“那日月府的流溪,你可是喜歡?”
“母后,”
楊天彧心裡一咯噔,“可是聽下人嚼舌根了?”
“彧兒,你若喜歡,就封了號,到後宮來吧?”
“這個……”
“雖然他現在受了傷,動不得,不過也不礙事。”
“恩,孩兒會好好思慮。”
“另外,聽說日月府裡還有個小姐,是那流溪的妹妹。”
楊天彧轉目一想,“您說流溪的妹妹?”
“是啊,那日就是宋國公著她送的雪蓮花,我見過了,人長的是乖巧漂亮,挺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