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夜色中急行,越往山上去了越是露重氣寒,卻見王宏直去了山後墓地。
“你……”流晴有些按奈不住。
“去掃墓。”王宏頭也不回的說。
“哦。”
“楊清風,你可有記掛之人?”王宏幽幽的說。
“……”流晴想起當家的,悶不吭聲,之前忙碌,一直未傳信給當家的,明日裡定不可忘記。
王宏見流晴未出聲,也不再多問。
到了墓地,王宏在偏僻的角落裡尋了個墳,站在前面,伸手從袖子裡拿了火摺子,邊上墳頭尋了些未燒完的紙錢,供的水果放到那墳頭上,燒紙錢。
陰暗的墳地裡就兩人立著,看那紙錢燒的漫天飛舞。
“我所記掛之人,都在這黃土之下。”
“!”
“我給他們報過仇了,”王宏回頭笑,笑容在昏暗的火光之中讓流晴有那麼一點心痛。
“我本意就是報仇,花去了這多時間,現在仇報了,我也該離開了。
“去哪裡?
“……不知道。”
“捨得走嗎?”
“……”
“為難吧,是否放不下了?”
“是,有牽掛,當這些我牽掛的人全入了土,化了塵,我這心裡比過黃蓮苦,苦不堪言。”王宏低下頭去,“我還敢有牽掛嗎?這牽掛萬一又不見了,又失去了,我要再經歷一次?我可挺的住?”
“你要放棄?”
“……”王宏嘆了口氣,“真難,但是要放棄,免的失去時痛苦。”
“怎知一定會失去。”
“這塵世間可有什麼是能永遠的?”
“誰!”流晴厲聲道。
有一個人,慢慢的從火光之處轉悠出來,黑錦袍銀絲繡邊鎏金點翠飾綴,裙底織了蝙蝠圖,身材欣長,眉目俊朗面色飽滿,嘴角帶笑,一股說不出的魅惑,帶著濃重的危險味道。
“你是誰。”
對方笑而不答,卻只慢慢的行過來。
流晴暗自戒備,將王宏拉到身後,蓄力在掌。
“楊清風……”王宏在後面扯了扯流晴。
流晴未動,緊盯著來人。
那人步不停,快走到跟前,流晴揚起手。
“不要!”王宏大喊一聲,跪倒在地。
“!”
“屬下參見副教主。”
“呵呵,”那人笑了笑,“你果然聰明,王宏。”
“末吉風?”流晴想起皇上所說。
“對,我就是末吉風。” 末吉風笑如春風暖人心。
西廂 29
流晴跟著王宏跪了下來。
“不知副教主獨自而來,有失遠迎,屬下該死。”
“恩!你是該死。”末吉風笑答,“戚廣門之死讓我教微失全衡。”
“戚舵主與官衙商忖鹽運之事,因叛徒商莫言之由為教獻身,實是我教損失。”
“為教獻身?”末吉風又笑,“王宏,你確實膽識過人,可知道此番我為何而來?”
“屬下不知!”
“我來拿四把刀。”
“!”王宏眼珠一轉,“請副教主明示。”
未得回答,卻見末吉風身形頓至,大駭,身後流晴起身接過末吉風一掌。
“你就是楊清風?”
流晴不語,站在王宏身前。
“副教主!此舉為何?”
“恩!”末吉風笑而不答,“明日我會去舵中,另外安排與江郡城城主會面一事。”
“是!”
末吉風慢慢的度步而去,往那幽暗的地方。
“!”流晴扶住攤倒下來的王宏,探手把他的脈搏。
“楊清風,快回舵中去。”
“你現在……”
“帶我回去。”
“……恩。”
巫馬少穹見王宏臉色慘白,大為吃驚。
“這,這般是如何?”
“方才見過末吉風。”
“哦?”
“他說來取那四把刀,我看這中原由不簡單。”
“何解?”
“……他不會專程為了刀而來,如若真要那刀,傳令下來就可讓我們送去總教,何必深夜至此?”丁一塵道。
“恩,他還說要見江郡城城主劉啟。”
“?可是為了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