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在窗前站著,看著流晴來,嘴角笑笑的。
“當家的。” 流晴心裡微動。
“你很準時。”有人從暗處度步而出。
皇上一直走到當家的身邊,面色淡定,目光深邃不見底,卻暗藏殺機。伸手挽了當家的,低頭輕輕吻過當家的臉,“朕是非常珍愛流溪的。”
“放開他!”
“怎麼?你也喜歡朕這位妃子?”
“我要帶他走!”
皇上笑了,笑的非常自若,“你很有自信,朕向來欣賞這種人。”
“用不著你欣賞。”
流晴心裡有些微微的顫抖,他在害怕。
“哈哈哈哈,有膽識,不過不表示你可以頂撞朕。”話語間皇上飛身下臺階直撲向流晴,流晴大駭,急起後退,抬劍抵擋。
流晴根本認不出皇上用的招式,只狼狽的防守。
七招過後,流晴已經退到門前臺階了,皇上直空躍起,伸展了手臂挽了個大大的袖花,彈指直刺流晴,流晴無路可退,只有迎擊,手中的劍推擋出去,貫了十分力道,破了皇上指風先頭,越入的深,劍身越顫的厲害。
當家的佇立著,看流晴的劍在顫抖,當家的知道流晴的武功不弱,相當的不弱,放眼天下,能在流晴的手下過招的除了自己和七葉,只怕做師傅的父親也未必能久戰,只是皇上的功夫怎會如此了得?
父親說過,手無刃者,最殘。修習無刃之道,習者非心境澄者,世間塵念皆存,往來若有情人,偏恰無情,以無情出有情,最是殘忍。習劍的人,有習劍的規矩,習刀的人也有習刀的規矩,只是這修習無刃者,最無規矩可言,看似手無寸鐵,看似處處有情,其實心下最是殘忍無情。所以天下修習者,多不會擇此道,可是皇上偏偏修的就是這無刃之道。
當家的未再多想,出手拆招,直襲皇上,皇上一個騰踏,遠遠退去,背身落在殿前青瓷磚上,負了手,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倆人。
“朕以為,你會救他。”皇上目光微暗,欣長的身形在風中直立巋然。
當家的不明白,自己是出手救了流晴,怎麼皇上的語氣聽來自己未曾救過流晴一樣。
“朕未想過殺他,”皇上垂目,慢慢的度步過來,帶著滲人的威嚴,慢慢逼近,“朕只想看看,朕最愛的妃子是否會為了他最愛的人出手相救,朕錯了,你不是出手相救而是對,朕,出,手!”目視當家的,精光咄咄,當家的臉色慘白,冷汗在手心裡握了個滿。
“朕,很心痛,”出手強硬的擋住當家的要跪下去的身軀,“可朕,還是想放了你。”
當家的抬頭看皇上,看到皇上一片溫柔的目光,包容著自己,彷彿天邊遠日暖升的光芒,“皇上……”
“不過,”皇上笑了,“沒有那麼簡單。”轉身向了流晴,“你能做到一件事,朕將流溪賜與你。”
“皇上!”當家的有些木然,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答應。”
皇上笑了,“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如若能滅了逆風,朕送再送你兩匹千里寶駒,你可和流溪浪跡天涯。”
“皇……皇上。”當家的落了淚,撲的跪了下來,雪地裡嘎吱一聲響,流晴定是不知道逆風便答應了下來,這一來,別說以後可以相守,就是連命也怕是不保。
“逆風教,我浩日王朝建立起就存在於江湖之上,非正非邪,亦黑亦白,每年一次的武林會武盛典都會由副教主拿下第三名,年年如是。六月前在皇城百豔城綠顏郡郊外的萬峰山上武林會武時,逆風教副教主末吉風拔得頭籌,埋伏的逆風教教眾殺了與會的七十六位武林各派代表、一百零四位隨從和兩萬七千四百二十一位參會人,血洗萬峰山,”皇上負手而立,仰了頭望著飄落零碎的白雪,神情黯然“之後的三個月裡,逆風教將所有前去復仇的武林各派屠殺殆盡……三個月前,逆風教前往南珞山,滅了我朝四大元教的驚南派,南珞大郡的官衙也在前往救勢途中被逆風教伏擊。”
“朕,不想江湖勢力太過龐大。”
“你若滅了逆風教,”皇上目光如炬,帶著不可違抗的威嚴,“朕的許諾便在你功返之日兌現!”
“我答應。”
流晴面無表情。
“好!”皇上笑了,眼裡是說不清的意味,皇上笑的很好看,劍眉微提,嘴角的弧度讓整張英俊的面容灼灼生輝,皇上向當家的伸出手,當家的仰望著皇上,彷彿看向天空的神明,帶著不能掩飾的景仰,回應皇上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