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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畢竟年歲不饒人,便是心性再堅韌不折的人也難擋身體日益疲憊的步伐。守孝結束之後,胤禛去過皇后中宮、也招幸過年氏或是嬪妃,只是床上總是草草了結不曾盡興。即便是讓人興了新的規矩,拿床單把人捲起送上龍榻,行雲布雨時也總要暢想老八卑微求饒才能最後噴薄而出。

這樣的辛秘他自然不能讓人知曉,皇帝藉故國事天災思念皇考將大選再度推了一輪,一月中有二十天都在養心殿批閱奏摺獨守天明。胤禛不得不承認自己或許活不到先帝殯天的年紀,也生不出這樣多的兒子。可那又如何,他看得上眼的、能稱得上對手的、要馴服的人從頭至尾只有一個。

老八這次躲得也夠久了,久到生出旁的心思,倒是朕太放縱了。皇帝擁著懷裡汗溼猶溫的身體,難得無須助興藥物也能盡興,低頭碎碎啃在他頸後耳側的涼薄軟肉上:“你與十四見過了?”

原來侍寢還不算完,之後還有責問。胤禩掙動錯開脖子,淡淡譏笑:“十四不是身在湯泉守陵,快三年未歸了,臣在府中養病如何得見?”

話不投機半句多,與老八對上胤禛極少在言語上博得先機,如今他倒是懷念起前年老八低眉順目乖順的模樣,句句話都能暖在心裡搔在癢處。相比之下顯得如今冷漠譏諷嘴臉尤為可恨。

皇帝抽身而起,不知從哪裡聚攏力氣拖著老八一條胳膊居然將他拉撥起來,一路磕磕碰碰拖到浴池隔間,劈手推落水中。

月明星稀,情難自禁。雲雨再歇時,胤禛額頭抵住胤禩額頭,喘息不勻,終是軟了口氣:“我這次當你未見過十四。再敢玩耍心機,朕下旨休了你福晉。”

胤禩毫無力氣任由他折騰,閉著眼半天才刺了一句:“四哥不講理。”

一句話讓胤禛從內到外暖得發燙,比滿池水更溫柔多情。老八永遠不醒,該有多好。一句四哥,時光倒退四十年,又是阿哥所裡毫無心機的日子,腥風血雨不曾來到,胤禩還會對他撒嬌抱怨。

他們還是好兄弟。

……

胤禛意志足夠堅韌,一夜縱情也未曾動搖多少原本計劃。只是情到濃時一句“我當你未見過十四”已是極大讓步。老八暫時不想動,另外一個始作俑者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雙份的雷霆之火自該有人來承擔。

臘月剛到,御史彈劾先帝十四子,稱允禵因任大將軍時“任意妄為,苦累兵丁,侵擾地方,軍需帑銀徇情糜費”。皇帝登基都幾年了,前朝的事情居然還被拿來說道?要說這裡面沒有上面的意思大家寧願辭官回去種田。威壓當前沒人敢出來說話,最後經宗人府參奏,先帝十四子由郡王降為貝子。其實也不過是名頭上降一降,宗人府玉牒上允禵從來都只是貝子爵,如今總算實至名歸。

暫時放過老八也不代表著姑息養奸,皇帝以為這類‘夜奔私會’必須阻止堅決打壓,遂命每旗派馬兵若干,在老八府邸周圍防守,名曰保護。又於上三旗侍衛內每日派出四員,隨老八出入行走,名曰隨行。

在府裡養病的怡親王聽聞上諭頓時喜憂參半。以四哥近日行事,他對年羹堯的小動作怕是已經成功栽贓到八哥頭上,八哥一身是窟窿,債多不愁,總算能鬆一口氣。愁的是日後八哥倒了,只他一日在前朝獨領風騷,頓成眾矢之的,恐遭四哥忌憚。

捧一個人,再狠狠踩死,四哥還未玩膩。可是八哥不是年羹堯不是隆科多,他也是先帝親子,日後伏法恐傷聖人之名,連皇考都不得不忌憚的事情四哥若是做了,屆時怨恨自己不早早勸誡該如何是好。

雍正三年急急到了年尾,平素本該祥和熱鬧的時節如今只有平頭百姓還能有心思置備年貨,京中外省大員無不戰戰兢兢。皇帝省錢省到摳門,又耳目眾多,若是過個肥年難保不被殺雞儆猴、清算銀子由來,於是不約而同裝窮,過了一個寒酸無比的年。

宮裡未經大選,后妃稀稀拉拉坐不滿三張大圓桌,但年總歸是要過的。貴妃在年羹堯調任杭州之後一病不起,拖到十一月也沒還來皇帝顧惜垂憐,心嘆一聲郎心似鐵終於撒手歸去。臥病休養沉寂已久的那拉氏復出,主持宮中慶典事務,順便清理內務府安插宮闈的人手。

皇帝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中只覺膩味。年氏死前一心只為兄長求情,不惜拒藥相挾,令他倒盡胃口。那拉氏早年也算持重端方,背後卻對他子嗣下手,如今也是汲汲經營之輩,李氏年老色衰更無才無德,更拿不出手。想想一屆皇帝,如今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也沒有,還比不得十三府中妻妾兒女俱全。

閤家團圓的日子皇帝一張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