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不會失敗的。他們都以為我指望著靠突厥的軍隊奪權,哪知道我真正的殺手鐧都藏在你的封地裡呢?”
蕭清依的封地在蜀地,又兼著漢中,是長安南面的門戶所在。這些年來,蕭清依偷偷替魏如海在封地裡訓練軍隊,如今數目已是十分可觀了。
談到正是,魏如海收起了纏綿的心思,披衣下了床,“我在你這不方便久待,讓人知道我們有來往就不好了。等到大功告成的那一天,我定要天天和你膩在一起。”
魏如海穿好衣服,上前在蕭清依的唇上印下一吻,轉身離開了。
到了那一天,我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愛我嗎?儘管我們不能常見面,你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可我是多麼珍惜現在的時光啊。
耳鬢廝磨這麼多年,蕭清依太瞭解魏如海了。在有些人眼裡,魏如海作為一個外戚想篡權是多麼喪心病狂的一件事,大燕皇室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坐視一個外姓人竊國?魏如海不傻,他想要權力不過是為了一種快感,一種“皇帝是誰都由我說了算”的快感。自己這種全身心愛著他的人不就是最好的傀儡嗎?
如果說魏如海的權力慾讓他像個瘋子一樣不可理喻,那自己為了得到魏如海所謂的愛不一樣也是瘋了嗎?為了他背叛自己的國家背叛自己的祖宗,儘管這個皇族的血統給他帶來的更多的是羞辱。
“哈哈……”剛剛還是暖意融融地床帳裡傳來淒涼的笑聲,好像枉死城裡最絕望的鬼魂,“如海……如海……”
56、第五十四章
阿史那利醒了之後處處躲著魏璇,好像魏璇是索命的黑白無常似的。魏璇覺得自己好無辜,明明什麼都沒幹,每天只是逗兒子玩罷了,怎麼突厥人一個個看到自己都如臨大敵一般。
另外一邊,花宣墨也覺得不爽。在他的計劃裡,即便是留在突厥一段時間,也是他和肖子夜過二人世界,每天騎騎馬烤烤肉,看看風吹草低,賞賞大漠孤煙什麼的,可誰知現在肖子夜一天裡倒有半天跟摩訶聊得火熱,剩下的半天還要被魏璇抓走嘀嘀咕咕,只有到晚上睡覺冷了才想起自己。花宣墨沒膽子和魏璇叫板,只好把一肚子怨氣全都發洩在了摩訶身上,有事沒事的就找茬。
“凌瑞,我找摩訶是談正經事,你幹什麼總跟人家過去啊。”晚上進了被窩,肖子夜環上花宣墨精瘦的腰身,溫言軟語地撒著嬌,“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天天和他比武,再傷著怎麼辦?”
肖子夜說著從花宣墨隨身的小包裹裡掏出藥瓶,除了他的上衣細心地上藥。
花宣墨是武林第一美男子,這一身肌膚自然也是極好的。可惜經過一場火焰的洗禮,現在處處都是斑駁的傷痕。肖子夜越看越心疼,忍不住在花宣墨背上最大的一處傷疤上烙下一吻,頭輕輕抵在情人結實的肩膀上半晌沒說話。
“要不是知道你和他說的是正事,我早就宰了他了……”花宣墨正說著呢,忽然發現帳篷裡靜了下來。原本帶著凌厲之氣的眉眼掩去了鋒芒,修長的手臂探向身後將心尖兒上的人兒攬進懷中,柔聲安慰道:“這不都好了嗎?花家有的是上好的藥材,再調養個把月疤就下去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夫人她最後還要給你下個絆子的,她說要替我試試你對我究竟有幾分真心,我不知道她會做出這種事情,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同意的。”肖子夜自己動手欺負教訓花宣墨和蕭恪誠都是有分寸的,斷不會玩出這麼危險的花樣。花宣墨差點沒命歸根到底是因為自己,肖子夜心裡一直有歉疚。
“夜兒……”花宣墨聞言一愣,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場無妄之災還有這麼一層裡子。沉默了半天,花宣墨將肖子夜摟得更緊了,“都怪我,我從前只想著利用你,但凡真正用心疼你幾分,也不至於讓你藉助別人來給自己增加信心,是我自作自受。”
“呵呵。”肖子夜笑了,他抬起頭伸手撫上情人英俊的面容,指尖劃過挺拔的鼻樑,纏綿的眼神陷入鳳眸之中難以逃逸,“凌瑞,你變了,你也學會設身處地地為我想想了,換做以前,你這個大少爺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我怕失去你啊。”花宣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你被綁走之後,我得不到你的任何訊息,這才知道我是真的有可能徹徹底底失去你。家族的事務,朝廷的紛爭,那幾天裡除了這些煩心事我的生活裡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想到以前你在的時候,即便我家裡還有人想要我的命,我身份血統不明,我都沒覺得日子有那麼難熬。你不在的那幾天我才真正感受到,我原來是那麼怕寂寞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