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算大事。”魏璇又倒了一碗奶茶遞給肖子夜,“再喝點,草原上就靠這個驅寒。”
聽到說不算什麼大事,摩訶鬆了一口氣。看來魏先生只是捉弄了一下可汗而已,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他綁了我兒子肖子夜想劫色,我就是來要人的,沒什麼別的事。”
摩訶眼前一黑,也想跟阿史那利一樣暈過去算了。我說可汗啊,你天天不務正業滿處玩把政務丟給我也就算了,可你也別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啊。
摩訶強撐著沒倒下,眼神在肖子夜身上轉了幾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令公子容貌傾城,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切都是誤會,還望先生手下留情。”
摩訶帶兵來找阿史那利,原是為了抓這個曠工的可汗回去主持大局的。大燕和突厥眼見著就要開戰了,就算阿史那利回去不幹活,也不能在外面飄著啊,有危險怎麼辦?好容易打探到可汗的下落,不眠不休地帶著可汗的親兵一路奔襲而來,居然遇上了比大燕軍隊更棘手的麻煩。阿史那利要是現在還醒著,摩訶肯定會把這個不爭氣的哥哥綁起來揍一頓再說。
“誤會什麼的都好說,可你們家主子可是在我的皇帝外甥以及花家堡堡主的眼皮子底下從安國忠王世子兼端親王的床榻上把人弄走了,這帳要是不好好算算……”魏璇眼角微挑睨著摩訶道,“我大燕的顏面可往哪放?”
摩訶的冷汗剛才要是還在腦門上憋著,那魏璇這一番話說完可就徹底發出來了。這個肖子夜到底是什麼人,不是魏先生的兒子嗎,怎麼又是皇上又是端親王的還有花家堡堡主?魏如海似乎也很想抓一個叫肖子夜的人,估計就是眼前這位吧。沒想到這個美人有如此神通,摩訶覺得阿史那利這回劫來的色,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你把你們可汗弄到別的帳篷去,我兒子被他吵得好幾天都沒睡好覺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我們要休息了。”魏璇對著摩訶揮揮手,好像自己才是突厥人的主子而阿史那利就是一塊爛豬肉似的。
“魏先生,今日之事牽扯頗多,遠出摩訶意料,想必也不是我家可汗的本意。魏先生是突厥人的朋友,突厥自然會給先生一個交代。明日還請魏先生和令公子隨我們一起去突厥王庭,給可汗和摩訶一個賠罪的機會。”摩訶穩了穩神,下意識地覺得不能放這父子倆走。
“閣下是想以我父子二人為質,要挾大燕嗎?”肖子夜突然插了一句。既然這個摩訶一早就認識乾爹,看上去還是突厥重臣,那他沒道理不知道自己與魏璇同大燕朝廷有著怎樣的干係。作為人質,有的時候不需要有著多麼貴重顯赫的身份,但是一定要在被要挾的物件心裡有著重要的地位。肖子夜無疑符合這一點。
“不敢。只是現在長城一線已經戒嚴了,突厥與大燕的邊境已經封鎖,二位想回去怕也沒那麼容易,若是流落在草原上等戰端一開也十分危險,既是故人,可汗與摩訶自然是要替二位安排的。”摩訶避開了肖子夜的目光。聽漢人說,生著桃花眼的人眼神總是帶著魅惑的,可眼前這位,一雙桃花眼中盡是咄咄逼人的銳氣,讓人不由的心虛,只能避其鋒芒。
“我隨口一說罷了,倒叫你上心了。”肖子夜甜甜一笑,好像剛才真的只是戲語,“你的漢話說得真好,比阿史那利強出三座山去了。”
“家母是漢人。”
“難怪看著你像是位漢人書生的樣子。”
“可汗錯待公子,摩訶替……”摩訶的話被外面突然傳來的打鬥聲截住了。
“什麼人!”摩訶轉身對帳外喝到,他的手放到了佩刀上,身上的煞氣被驟然激發出來,與剛才溫婉平和的氣質判若兩人。
劍嘯如龍吟一般掠近大帳,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劍中的殺氣凝滯了。摩訶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一般守在門口,魏璇則依舊喝著他最愛的奶茶神情閒逸,肖子夜在聽到劍嘯的一瞬間情緒就放鬆了下來,感到殺氣逼近,悠然開口:“凌瑞,你來了。”
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隨著一陣金屬碰撞和箭矢落地的聲音,大帳的門簾被一劍劃落。
花宣墨仗劍立在帳前,背後是一排狼狽倒地地突厥騎射手。花家主人冷冷地與摩訶對視著,“我來接我夫人,閣下還請行個方便。”
摩訶瞧著這個形勢,知道眼前這人一人一劍便以迅雷之勢殺了進來,心下暗歎其武功之高,可面上卻是極難看的——若是放了肖子夜他們走,突厥顏面何存。
“抱歉,魏先生和肖公子是突厥的客人,要隨本王去王庭,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