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逸微微嘆息,他不是沒有傷心,只不過在傷心之前早就失望了。
“都安排好了,父皇不必操心。”
顧思敏簡單闡述了喪禮的事情,便和榮瑾瑜坐到了旁邊。
“嗯,他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這幾個兒子的私心,顧辰逸都是知曉的,他們之前幹過什麼好事,顧辰逸多少也是知道點的。但是虎毒不食子,他便沒有什麼舉動,可現在他們仍舊是鬥得你死我活的。
“兒臣自知,父皇是要給兒臣找個隔岸觀火的位置了。”
顧思敏知道,下一步父皇怕是要整頓朝綱了。
顧辰逸微笑,這笑裡不住的透露著欣慰,道:“哈~,是啊,朝中的一些奸佞是該清理了,敏兒大可忙自己的事情了。”
還是朕這女兒最像朕,最瞭解朕了。
“是,兒臣知道。”
顧辰逸心裡怎想,顧思敏多少還是能猜到點的,畢竟只有她才最瞭解顧辰逸,也只有顧辰逸才最向著顧思敏。
“那敏兒先行休息去吧,瑾瑜留下,朕還召了左丞右相他們議事呢。”
顧辰逸有些心疼自己女兒徹夜未眠,想必昨夜到現在也是心力憔悴的,便叫她先行回府休息去了。
“是,兒臣先行告退。”
顧思敏起身告退,還看了榮瑾瑜一眼,微微搖頭,示意他一會不要亂說話,見他微微點頭,便放下心先行回府了。
“李洹。”
顧辰逸叫了李洹,一個眼色,李洹便微微行禮出去傳喚在門口等著的各位大臣了。
“臣等,參見皇上,恭祝吾皇聖安。”
一干大臣,一進來便看見了憂心憔悴的顧辰逸。
顧辰逸這變臉的速度,又讓榮瑾瑜好一番的感慨,佩服。
“平身,朕今日痛失愛子,頓感心力交瘁,對於現在西方小國屢屢來犯,更是憂心忡忡啊。”
顧辰逸話說一半,便停住,打量著低下的諸位大臣。
李忠輔上前,道:“萬望聖上保重龍體,我朝大將威震四方,西方小國不足為患。”
左相李忠輔立刻勸慰聖上,身體要緊,引得其餘大臣也都紛紛進言,要聖上保重龍體。
顧辰逸嘆了口氣,微微搖頭,顯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來,道:“哎,朕老了,早已不復當年,雄韜偉略、鞭揚四海之勇。”
韓準又上前一步,說道:“聖上說哪裡話,聖上正值壯年,雄圖大志怎可輕易言老。”
右相韓準又安慰聖上,這兩人一左一右官位最高,堪稱眾臣表率。
“罷了罷了,說說你們對幾個皇子的看法吧。”
顧辰逸寒暄了幾句,終是提到了今日談話的重點了。
“這,臣等不好非議。”
李忠輔猶豫,這眾位皇子的品行,做大臣的豈好在聖上面前議論。若是傳將出去,日後誰登了帝位都是不好共事的。
顧辰逸皺眉,道:“哎~,這有什麼,朕讓你們說,你們就說,直言不諱便好。”
哼,一群老狐狸,就知道摸魚打混、明哲保身,出了點事情就推三阻四的。現在才哪到哪呀,這日後若是大事一出,豈不都自顧保命去了。
“是,大皇子生性純良,正直磊落。”
“二皇子貪玩喜樂,生性軟弱。”
“四皇子放蕩不羈,有勇無謀。”
“五皇子心思縝密,倒是有些謀略的。”
“六皇子恭謙仁義,但也是無心政治,能力不足,手段不夠。”
“其餘兩位皇子,都年紀尚幼,或可,塑造。”
眾位大臣,一一對幾位皇子做出來了評價,卻都是無關痛癢的,但看起來算是最推舉五皇子了,若是聖上有意立嗣的話,總會選一位的,這樣的評價倒是各不得罪了。
不過,他們這不痛不癢的評價倒是正中顧辰逸下懷,自己的兒子都是些什麼貨色,他自己豈會不知,只是他想讓這些大臣親口說出這些評價來。
顧辰逸聽完,微微點頭,又把眼光看向了榮瑾瑜,道:“嗯,瑾瑜怎麼看呢?”
榮瑾瑜行禮,道:“臣,自幼在外成長,一直與眾位皇子素未謀面,也只是在大婚喜宴上和眾位皇子有過一面之緣,卻從未有任何交集。故,眾位皇子的品行,臣是不知的,所以也不好聽信傳言,便妄下定論。”
於情於理,這都不是我該有資格言論的事情。父皇此舉,是為何意?